白染发话了。
但大会议室内还是一片寂静。
最两端的人遥遥相望，面面相觑。
没说从哪边开始，他们一时都没吭声。
秦明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离门最近的人催促道：
“你你你，就从你这里快开始吧。”
苏纪然一听，默默上前一步。
他当初，是为了帮生意破产的家里还每月的高额债务，才费九牛二虎之力挤进聚星的。
因为歌唱的不错。
前期还被聚星正儿八经地栽培过一阵。
可……
苏纪然惴惴不安地看向白染。
现在他的愿望真的很小。
只要有活干，别闲置他，再苦再累他都是愿意去的。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认真道：
“您、您好……我、我叫，叫苏……苏纪然，我的特、特长是……是唱、唱歌！”
他刚一开口。
大会议室里顿时有一半的人惊讶地转过脸看过去。
聚星，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这一句话，十四个字。
他这费了得有近十秒吧……
秦明张了张嘴，恍然。
原来是他啊。
那个小结巴。
公司前两年签的一个新人。
瞧着模样挺白净俊俏，唱起歌来也是真好听。
结果一开口。
好家伙，居然是个小结巴！
但神奇的是，他歌唱得倒是挺顺畅。
听不出什么异样。
聚星于是花钱请了专业医生试图解决他的结巴问题。
结果医生说这不是器质性问题。
而是心理问题。
后来折腾了一整年也没能成功在人前说出一句流畅的话。
哪怕只有短短五个字的“我叫苏纪然”都不行。
无奈，演唱会是不能开了。
任何需要开口的舞台都不能上。
只能发发专辑、出出歌。
可依着两年才能精心打造一张专辑的速度。
他最多火一两个月，就又得沉寂上整整二十几个月。
聚星最终只能无奈地将注意力更多地转移给其他人……
苏纪然介绍完名字，也自知缺陷。
他恳切地看向白染，又补充道：
“能、能不能……让我、让我唱、唱歌！”
秦明的眼底流露出可惜。
这样的苗苗，他就是唱得再好，单有无法开口说话这一个痛点，他就注定难以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了。
他刚想开口说一句算了。
就听见白染面不改色地道：
“你唱。”
苏纪然的眼底闪过感激。
他原地酝酿了一秒情绪，张嘴就开始清唱。
这一开嗓，一如他之前开口说话时的那样。
令在场众人再次纷纷面露吃惊。
唱功居然……十分了得！
苏纪然展示完一小段，不由自主地看向白染的表情。
可惜除了淡漠，他似乎看不出更多。
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有些低落地鞠了一躬，正准备退回原地。
却听见他们大经纪人口中的“大小姐”开口道：
“这个人如果你们不太需要的话，我就带走了。”
苏纪然瞬间愣住。
秦明满脸惊讶，低声道：
“大小姐，这才第一个，您不用看完了再做决定吗？”
“他唱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