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说一件事情,我们班的顾金絮同学由于家里安排要去国外读书,以后不会再来了。”
老师双手撑在讲台的两侧,神色淡淡地说。
宴怀恩呆在座位上,修长的手指抠进掌心,他哑着嗓子问:“她……有说过什么时候走么?”
“接电话的是佣人,她说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一点。”老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跟她关系好,但你们总归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吧。”
林若的开心倒是溢于言表,她杏眼水灵灵地看着男孩失魂落魄的姿态,庆幸地说:“怀恩哥哥,她走了,以后我再也不用看见她了。”
自从遇见了金絮,林若终日掩盖在她的光影之下。
现在一直压着她的乌云散去了,往后她的生活会是一片晴天。
宴怀恩漂亮英俊的眉眼染上了丝暴戾,深不见底的丹凤眼不留情感地看着林若,冷声道:“林若,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林若眼睛有些湿润,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心尖的,没有这么委屈与难受的时候。
她强撑着自己不在宴怀恩面前失态,轻轻垂下眼说:“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心软让你收留她。”
宴怀恩举手,懒懒散散地说:“老师,我想坐到路同学旁边。”
“坐吧。”那里没人,所以老师很爽快的放行。
“怀恩哥哥……”林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径直走到路彦生的旁边坐下,咬了咬柔软的粉唇。
“宴同学,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水墨画般漂亮的男孩满是认真地看着他,补充道:“是关于同桌的。”
宴怀恩细致的丹凤眼看着金絮课本上那丑丑的涂鸦,薄红的唇角勾了勾。
“什么事?”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小心地翻看着金絮的课本,心里的难受却如气球般越吹越胀。
“你……肯定那张纸条的字迹是我的吗?”
路彦生拿出一本本子,将一段与金絮所说相差无几的话写在了上面。
“就是你的。”宴怀恩仔细地看了看,依然觉得没什么不同,“路彦生,你又是害她又是帮她的,到底对有什么好处?”
“林若是在前一天掉水的,纸条后一天就出现了。两节课的时间,我们都没有离开过座位,我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法在你眼皮子底下放。”
路彦生没好气地说。
他纤长睫羽细细密密的一排,于小方光照下在细白瓷肌上投出两道优美的扇形剪影。
“说不定你是趁早操我下楼的时候……”宴怀恩无动于衷道。
“那时候是同桌最后一个下的楼,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除了她,没有任何人下来。”
要不是考场上的看守严厉,路彦生都要怀疑宴怀恩这位年级第二是浪得虚名,偷题来的。
“那也不能是金絮她自己放去的吧?”宴怀恩仍然怀疑路彦生,毕竟金絮粗心大意惯了,他趁金絮犯浑的时候偷偷地塞进去那个傻子也可能觉察不出。
路彦生沉默:“……”
“我问过了其它同学,他们说没有人靠近过你的位子,而且前面进来的都是两两结伴。”
虽然路彦生觉得很不可能,但他不得不承认,只有金絮自己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
“你认为,金絮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她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是林若诬陷的她,又谈何写这一张纸条?”
宴怀恩抚着课本,食指颤了颤,嘲讽地说:“你虽然做着为那个傻子好的事情,可说的……全都是怀疑她的话。”
路彦生愣了愣,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路同学要是有时间理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