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顿顿有肉。”金絮若有所思地看着反客为主的小徐子,额头滑落三根长短不一的黑线,她警惕地问道:“你该不会也想住进来吧?”
“宋楚,我希望你可以自信一点,起码要把该不会这三个多余的字去掉。”小徐子理直气壮地占地为王,说什么也不走。
薛贵满脸沧桑地看着小徐子和金絮,脑子里陷入一片混乱。
你们以为牢房是世外桃源吗?他们想出去都来不及,这些个傻缺居然争先恐后地要进来……
复古鲜艳的黄色裙摆如瀑布般覆盖在地面,滚边的金线和饱满的珠串形成了一道极其华丽的风情。
半妆美人柔若无骨地拉着金絮的手,纤长鸦黑的睫羽如蝶翼般颤动。
“阿楚,你和我一起回长春宫吧,那里也有山珍海味。”
“对对对,这里留我一个人就够了!”小徐子眨巴眨巴自己人畜无害的大眼睛,默默地附和着。
宋楚一走,吃鸡腿的就只有他一个了!谁也别和他抢!他要吃大口的。
“你有病吗?这种地方你也争着和我呆?”
金絮搞不懂小徐子新奇的脑回路,她死拖硬拽的扯着他的手,可对方像是屁股黏地一样不动如山。
薛贵不耐烦地大喊大叫:“来人啊!还有没有人管管啦?这两货扰民了!”
其实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一个有病的会问另一个有病的他是不是有病。
狱卒怒气冲冲地出现,硬是塞了一团抹布在薛贵嘴里,他吹了吹拳头,耀武扬威地说:“闭嘴!你吵到我们休息了!”
薛贵:“……”
又搞区别对待。
“宋楚。”
迎面而来的少年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长衫,束起的墨发扬在空中,有种凌乱的美感。
他面色像芙蓉染了胭脂水般艳丽绝色,像是急匆匆地就赶了过来。
金絮抽空往声源处看了一眼,顿时欣喜若狂,她抛下小徐子如离弦之箭般朝许春叙冲了过去,“殿下!”
少年下意识地伸出长手想接住金絮,可她一个紧急刹车直接停在了自己面前,“……”
“您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金絮很感动,因为她终于不用随时随地的拍许临玉马屁了。
“不是,我这次来,是为了把小徐子给带走。”
那位精致绝美的少年突然正色起来,他漆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漂亮如瓷的侧脸在日光的照射下褪去了几分冷淡。
金絮黑脸:“行,慢走不送。”
原来自作多情是这种感觉。
薛贵看见许春叙,像是看见了再生父母般,他急忙吐掉嘴里的抹布,重重跪在地上,哀泣着说:“奴才参见太子殿下,还请太子帮帮奴才。”
少年蹙起精致的眉,整个人身姿如画,绝代风华地站在那儿,长睫掩下一抹沉思,“本太子记得你,你之前照顾过父皇的起居。”
“说吧,你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才被关进来的?”
“荣嫔娘娘正值盛宠,奴才只是没忍住瞧了她一眼,就被下令关了进来……”
薛贵也很委屈。
陛下和荣嫔用膳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挥扇驱暑,荣嫔不停地说着自己穿的是西域上供的名贵料子,戴的是娘家派人精心打造的金簪什么的……
他非常好奇,于是悄悄抬头瞄了一眼,没想到直接被抓了个现行。
“荣嫔恃宠而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年轻俊美的太子话锋一转,声线凛冽而华贵的,“你说你惹她干嘛?”
薛贵双手撑在地上,单薄的身子俯低下去,额头重重点地,“只要太子殿下愿意救奴才出去,奴才愿意给您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