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絮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去评价车夫,她只能扶着额,欲哭无泪地总结:“奇迹般的人总是能创造大大小小的奇迹。”
这么个二愣子居然能在宫里做事,怎么不算是奇迹呢?
“阿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人言可畏,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少年眉若笔描,眸似墨点,唇如琼花,卷翘浓密的眼睫如两把小扇子般,似乎能扫的人心里。
“人言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阿音不用再拒绝,我心意已决。”
粉色霓裳的尊贵少女慵懒地倚靠在墙,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青葱晶莹的纤细玉指,语气不容抗拒。
车夫鬼鬼祟祟地猫着身子站到金絮身后,突然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请陛下降罪!奴才又把簪子搞丢了……”
“砍头如何?”
金絮唇瓣间的笑容顿时一敛,目光清淡无情起来,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车夫,锵金鸣玉的华美尾音慵懒轻扬,饱含着艳冠天下的尊贵与天姿凤仪的危险。
车夫听完后立马噤若寒蝉的,失声痛哭的表情也在顷刻间凝固,他瞅了眼蔺音,重重跪行去他面前,哀泣着说:“圣僧您行行好,让陛下换个惩罚行不行?”
少年掩下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滋味,纤长镀光的睫毛像蝶的翅膀那般轻轻地颤。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金絮,凤尾蝶般的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美到极致。
这二缺虽然倒是倒霉了点,但还挺会对症下药的。
金絮挑了挑纤细的眉尖,随意将手中把玩的墨发给放了下来,她有意为难道:“两支簪子名贵异常,你拿什么赔朕?”
“这、这个嘛……”
车夫心虚地用手摸了摸鼻子,额头上不停有冷汗冒了出,最后他牙一咬,心一横,痛心疾首地说:
“那您还是赐死吧。”
与其一辈子负债累累,还不如嗝屁算了。
“这件事情回宫再说,还不快过来扶着朕?”
少女宛转蛾眉,丰姿妍丽香娇玉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危险神情,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车夫如获新生,他感天动地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搀扶着金絮,“陛下请——”
蔺音清浅淡漠的眸光落在他们的一上一下亲密接触的手上,漆黑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看不出情绪。
他抿了抿桃花唇瓣,最后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
回到甘春寺后,里面的方丈正转动着佛珠翘首以盼,他看见金絮,微微行了个礼,“陛下。”
“免礼。”
少女闲闲地甩了甩粉色的纱袖,姿态漫不经心而慵懒,一举一动皆是明艳、风华、尊贵的。
“阿音你好好叙旧,我有些乏了,先去小憩一会。”
红白袈裟的老者朝着蔺音扬唇如花,神态中自有一番拈花微笑的宽宏气度,“欢迎回来。”
白衣圣僧垂眸坐在绣垫上,远远给人不染是非出尘绝艳遗世独立的圣洁之感。
他颔首,就连花瓣般的唇瓣也弯起一抹极度好看的弧度。
“谢谢。”
大卿府内,明缨细白过分的长指掠过名贵花朵,她偏头看向黑衣姑娘,忍不住再三求证:“你确定林香娆她,真的替圣僧挡下了那一箭么?”
“奴婢确定。”
跪倒在地的少女肯定地点了点头,事无巨细地将当时的情况给说了出来:“本来奴婢都要射中圣僧了,是陛下她冲过来以自己的身躯挡下了。”
明缨轻轻抬起了柔美艳丽的眉目,嫣红的唇瓣上扬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弧度,“她果然放不下圣僧。”
“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