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明缨去而复返,她横眉冷眼地转过身,却惊讶地发现是自家陛下手拿鸡腿地悄悄走来。
青衣女官步伐匆匆地走过去,想要搀扶住她,“陛下千金贵体,实在不行不该来这种寒气旺盛的地方。”
底下的狱卒宫女闻言,顿时屈膝想要下跪,“奴婢参见陛下。”
绝色姑娘软香唇婉转妖娆,伸出的手指莹白漂亮,根根晶莹如雪,她五指纤纤如青葱管儿般纤细饱满,轻盈虚搭在霓裳的手上。
“免礼。”
金絮走到丁桂面前,屈尊降贵地蹲下了身,“刚刚朕无意间听明缨大卿说了些很有意思的话,她母亲被接去了府上,可空口无凭,谁也不敢保证不是?”
她秋水璀璨的凤眸挑起一看,几分玩世不恭,“你说,一颗废了棋子,还有利用价值吗?”
心中的惊骇如滔天大浪般席卷了丁桂的思想,余下的是深深复杂与不可置信。
她看着金絮,语气惊疑不定,“你什么意思?”
“朕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有数,再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思考决策,过时不候哦。”
红潋滟的尊贵少女轻轻一笑,丝毫不去理会这话会引起多大的猜忌和波澜。
“霓裳,不必管她,我们先走。”
华美宫服的女官领命,恭恭敬敬地搀着她走了出去,碎金点点的流苏泛着深浅不一的光芒。
丁桂慌慌张张地低下了眉眼。
只有她自己知道,惊天动地的波澜海浪,在心里不停地翻腾策涌。
牢房外。
霓裳吞吞吐吐地看着金絮,显有几分欲言又止,“陛下,她……”
“等她开口,不过是早晚的事。”
金絮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丁桂一眼,精致华美的宫装在空中划过一抹翩跹如梦的弧度。
“那就好。”霓裳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白皙可人的面上忽然生出几分薄粉来,“还是陛下厉害,奴婢佩服。”
御花园里,亭台楼阁,碧绿琥珀浮萍满地,奇花异草争相斗艳。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明缨站在亭子里,目睹了金絮从牢房里面走出,秋水般潋滟的眸光有些凉意,“待会出宫,你寻个机会去饭馆散布林香娆与圣僧谣言,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显得住吗?”
侍女垂着漂亮的眼睫,细长妖媚的葇荑婉转从袖口中伸出,对她福了福身,“奴婢遵命。”
明缨轻轻“哼”了一声,接着拂袖而去。
而被她加以算计的金絮,此时此刻正和着虞舒大眼瞪小眼。
“什么纸条,朕没看见,朕要睡觉!”
少女慵懒躺在美人榻间,享受着宫女们的挥扇驱暑。
无缘无故扰人清梦,害她从温暖如春的床上被霓裳硬拉着起来穿戴整齐——
虞舒,你可真是个祸害。
少年端端正正地坐在她旁边,绯色的衣摆像是天边的红霓夕霞般绽开,宛若海妖,魅惑众生。
他挑眉一笑,绝色桃花在他艳色唇瓣间漾起盛开,“陛下,如果您没看的话,霓裳手里的是什么?”
金絮舒舒服服地躺在紫色绣锦被里,闻言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这字写的潦草,看不懂。”
年轻而俊美的少年缓缓走近,微微弯腰低头。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金絮弧度精致绝美的下颌,动作满含旎旖与亲昵的味道。
虞舒漂亮的眼眸泠泠,华艳磁性的音色漫不经心的:“约您御花园见,您要答应吗?”
“不……”
金絮拒绝的话在嘴边打转,结果被他一句不咸不淡的“您冤枉我一事好像还没个说法”给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