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陈木生没有听清宋思礼说的话,但却可以听出他清冷声音里的埋怨,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妇女?
他被自己脑海里忽然产生的这个恐怖想法吓了一大跳。
“我说,阮初,是一个骗子。”少年轻飘飘地看了陈木生一眼,再次字正腔圆的重复了一遍,“听清了吗?”
“我的娘诶!宋师兄你小点声儿!”
这话一出,对方顿时做贼心虚的眺望了一下金絮和宛央离开的方向,生怕他们打一个回马枪。
陈木生本来还想直接上手捂住宋思礼的嘴唇,可被他风轻云淡地避开了,“阮初今非昔比,现在那可是有掌门撑腰的,小心被她听见了报复你……”
大腿净挑粗的抱,她还真是识时务。
宋思礼不置可否,他眨着细长的眼睫毛,似是有些烦闷的样子。
陈木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然后就地取材折了根比较细的树枝,口里念念有词的:“这个打起来应该不会太痛……”
显然,他像廉颇一样,对于负荆请罪志在必得。
瑶池里的风景向来是云英一绝,春色满园,花香幽幽,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
陈木生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完全没有兴致去欣赏这里的美景如画。
宛央半卧在躺椅上,姿态很是性感撩人,他一双水媚媚的桃花眼如胶似漆地黏着金絮,看着叫人五迷三道。
“小絮,我觉得你非常有当尼姑的潜质。”六六观察了许久,在皱着眉头思考过后,特意补充一句,“而且是那种主事级别的。”
这么个人间尤物躺在面前,她愣是心如止水,不动如泰山,六六简直无法理解。
“你别看我这样,心里可一直都有在念清心咒。”
金絮眼皮轻轻一抬,清淡的嗓音里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俨然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哟,小絮你还会念清心咒呢?”小统子不可思议,它兴冲冲地说:“念一个我听听。”
金絮倒也听话,她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地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蒜蓉扇贝,葱爆羊肉……”
“?”
六六瞳孔地震。
她管这叫清心咒?
“阮初师姐,我来向你请罪了。”少年的声音带了丝怯弱,像是悬崖边上不堪风雨的残苗。
凤尾蝶般漂亮的眼尾好似勾起了几分凌厉,宛央不快地看向陈木生,目光充满了敌视。
陈木生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杀意满满的视线,一颗心脏七上八下的,整个人也抖得跟个癫痫病人一样。
师姐?
这是她不花钱就能从陈木生嘴巴里听到的尊称吗?
金絮受宠若惊,她怀疑地看着少年,生怕里面有阴谋。
“你不对劲。”
陈木生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一根比她手腕子还细的树枝,表情视死如归。
金絮大惑不解。
给她树枝干什么?是要暗示她找个泥土地画圈圈诅咒别人呢,还是让她摇着树枝做法事呢?
“师姐你打我吧!我之前做了那么多……”陈木生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宛央的神色,眸光触及到对方的面无表情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么多错事,打我是我应得的。”
金絮满头黑线地看了眼那根不堪一握的树枝,很想指着它质问陈木生是不是闲得蛋疼逗她玩儿?
“你是来碰瓷的吧?”
陈木生目露茫然,但以他对阮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了解,她说得也绝对不会是啥好话。
所以,他特别真诚地说:“我是来找抽的。”
“……”
金絮轻皱纤眉,突然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