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忍痛割爱的把给金絮买的小部分吃食给了沈霜温,他做完这些后,目光轻愁的静静看了对方许久,却始终一言不发。
“你的性格就是太较真太固执了,所以才会留下一生遗憾。”
清风吹起了窗前的纱帘,一支带花的细枝斜插进来,抖落了几片花瓣。
周翡细长卷翘的眼睫毛微颤,整个人逆着朦朦胧胧的晨光和春色,一时之间美好的不像话。
若世有神明,那应该是他这样的。
沈霜温如此想,可面前精致脆弱的像瓷娃娃的人忽然痛苦地扶桌,他一只手掩着唇咳,面色更加惨白。
“病秧子。”少年挑了挑眉,有些挑衅意味的这样叫他,“难怪要把我囚在房间里不杀,原来是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好好感受一下被宁平爱着的感觉。”
周翡轻轻一颤,眼里的难过几乎是要溢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阿宁喜欢的是沈霜温,而不是周翡。
他们虽是一体,但相隔了时间。
与此同时,金絮又收到了一条来自六六下达的任务:主动前往沈霜温的宫殿,去给他送绣娘织好的婚服。
“这不是下人的活吗?”
金絮白皙的额头滑落黑线,她勇敢的对这份差事提出了质疑。
让她一个堂堂公主殿下去和别人婢女抢饭碗,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人道又在哪里?
“扯这么多无非就是懒嘛。”
六六一语道破,但它也不急,只是用手枕着头悠悠闲闲地说:“看来某人是舍不得我,还想今后和我穿梭在各个世界里,成为一只浪荡的花蝴蝶……”
这招果然好使,刚才还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坐怀不乱的少女立刻积极地端过了雕花托盘,并且还争先恐后的以最快速度朝着目的地冲刺。
“小絮,你别跑这么快啊!我感觉你这样要出事……”
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六六真是为她操作了一颗玻璃心。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金絮听后,表情深沉地回复:“你为我着想的出发点很好,但我希望你别出发,这不是纯纯咒我呢嘛?”
笑话,以前她扛十袋大米都能健步如飞,如今不过是一盘衣服而已,小菜一碟!
“……”
谁说金絮不会乐器?她退堂鼓打的可好了,谁说金絮没有优点?她牛皮吹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平时就好吃懒做的,也没见过你运动过啊?哪来那么大力气……”
六六小声嘟囔,言语中的怀疑意味很浓,全然不相信的模样。
这把金絮惹毛了,她据理力争道:“怎么没运动?我每天都在坚持仰卧起坐好吧?早晨一个起坐,晚上一个仰卧。”
“……”
强词夺理这块,这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屋内,还在对峙的两人忽然听见了门口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偷听。
周翡眼底霜意渐浓,他看一眼同样充满不解的沈霜温,抬手用被子遮住了他。
“霜温哥哥,你的新郎服已经绣制完成了,我给你送过来。”
熟悉的,娇软的声音从门外飘进,让周翡原本漠然的眼神瞬间软和下来。
他很快地开门,冲着金絮莞尔,“阿宁,这些本是下人的活,怎么还让你亲自来送了?”
“因为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呀。”
金絮娉娉婷婷地走到桌子旁,轻盈的将东西放下。
她水灵灵的余光不经意一瞥,恍惚之间好像看到,那张柔软舒适的床榻上,似乎蒙住了一个人……
怪不得小统要叫她来这里。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