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一愣,薄如蝉翼的耳根忽然沾上了红霞般艳丽的颜色,显得整个精致漂亮的人儿都生动起来。
他支支吾吾起来:“师父,您、您……您不担心那人听见吗?”
看着宛央这副难得忸怩的姿态,金絮费解的同时,甚至恨不得用尽毕生所学去参悟对方话里话外暗含的意思。
“既然你有这方面担心的话,那就先拿好药,回去记得敷上。”
就这样,少年凭借着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成功从金絮帮他上药变成自己独自上药。
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宛央眼底的失落,他绝色的桃花眼里氤氲起水灵灵的雾气,看着有些儿媚人。
“您叫我脱衣只是为了帮我上药吗?”
不然帮你搓澡抓虱子啊?
金絮那一对白眼都快翻上天灵盖了,她不动声色的将问题当球一样踢回了少年:“那阿央以为,我是要做什么?”
不知想到了何事,少年水光潋滟的桃花眸愉悦弯起了一个好看的月牙弧度,艳羡三月白雪。
他轻快地说:“男欢女爱。”
窗外春光正好,花开遍地,时不时有清脆的鸟语洋洋入耳。
而金絮只觉得有一口陈年老痰如鲠在喉,她清了清嗓子,有些局促地捏着杯壁,“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说这种露骨的话。”
“可是师父非常花心,先有江岁闲笺,又有周翡宋思礼……”
对方说到这里,语气似乎有些哀怨,像是深宫妒妇一般,他孩子气道:“以前您还大大方方的介绍我,可现在连认都不想认我了。”
少年的眼尾泛起薄薄的红,跟一抹胭脂似的晕在那里,像是又要吧嗒吧嗒地掉小珍珠。
美人垂泪,自是我见犹怜的,但金絮这个木头疙瘩硬是不为所动,反而还挺喜闻乐见的。
毕竟宛央哭得好看,楚楚可怜不说,还让人保护欲拉满,恨不得视若珍宝地捧在手心里哄。
既然会哭那就多哭一点。
“滴——,发布支线任务:从宛央嘴里问话,问出有关于周翡的事情,并且得知他要做掉在这个世界里的沈霜温。”
金絮嘴角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瞬间转移到了六六脸上,它悠闲地晃着八二年的可乐,只说了一个字:“冲!”
冲什么冲啊?
难道是——咖啡你冲不冲?
这是在和我玩尬的吗?我粘人的小猫统~
六六:“……”
有催吐的药吗?不吐一下浑身难受。
“宛央,之前听你管沈霜温叫做周翡,这里面可是有故事?”
少女支颐看他,细细碎碎的流苏洒满发髻四周,为她美不胜收的容貌上平添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意味。
有那么一时间,宛央忽然在金絮的身上看出了另外一个人的香衣倩影,她也是这样,神色认真专注地看着他,丹唇边一直都是笑盈盈的。
明明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但现在的感觉又那么的真实,就像是才发生在昨天,她亦一直都在。
如果一切都还没有变的话,那该有多好?
他们依旧是他们,是不受任何人影响,没有任何人打扰,相伴相守的他们。
“师父没有听他提及过吗?他是天界身娇肉贵的太子,名叫周翡。”
昳丽漂亮的少年掩下眸底的泪意,睫毛在空中颤了颤,滑落了一个微弱的角度。
他鼻音微重地说:“周翡下凡只为渡劫,可不曾想遇见了您……”
可惜造化弄人,他们从相识相知再到相爱相杀。
沈霜温血洗皇宫之后,金絮自戕,他也从城楼一跃而下,成功回到天庭。
周翡没有忘记这段记忆,他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