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赵富贵家中很不安静。
他家大儿子今年十六了,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快当公公的人,却闹出这样的破事。
富贵婶回到家就开始沉默,连饭都没做,呆呆坐在床边。
赵富贵一肚子气,扬起拳头就要揍人。
“爹,你干啥!”
赵大头将他的手给拦住了,挡在富贵婶面前。
“你个臭婆娘,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看老子不打死你,大头,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富贵婶冷冷站起来,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这日子我也过不下去了,大头,小头,你们是留在这个家里,还是跟我一起走!”
赵大头和赵小头坚定不移的站在了亲娘身边。
“行啊你们,一个个要造反,不过就不过,老子要休了你这个恶婆娘!”
赵富贵一脚将屋里的桌子给踹翻,转身就出去。
他走到院子里,就被他老爹老娘给抓住:“把你婆娘气回娘家,看以后哪个给你洗衣服烧火,赶紧服个软,以后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
“凭啥我服软,我的脸全丢光了,都是她的错!”
赵富贵把自己爹娘推开,转身就跑出去了。
可村里到处都是人,全在议论这件事,他只能往后山走,张氏也是走后山这条路躲清净。
两人在野林子里不期而遇。
赵富贵气的一耳光扇过去:“臭婆娘,是你把我底裤扔大山娘家里的是吧!”
要是没有底裤,他咬死了不承认,看谁还敢往他身上泼脏水。
张氏捂着脸,愤怒道:“我的名声全被你败光了,我不管,你必须要对我负责,从今儿开始我就赖上你了!反正你跟你婆娘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发生了这事,她肯定会天天跟你闹,你休了她,娶我,难不成我还比不上你家恶婆娘!”
赵富贵一脸嫌弃。
他婆娘虽然不咋地,但好歹给他生了几个孩子,里里外外的事也都是他婆娘在做。
张氏手上留这么长指甲,一看就不经常下地,他是疯了才会娶个懒婆娘回家,就算要娶懒婆娘,也得娶个有钱的婆娘。
比如说,大山的娘。
村里人都说大山娘的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连镇上的如家酒楼郑掌柜都亲自来拿货,可见赚了不少。
赵达天天跟着一起去送货,肯定知道每天赚多少。
赵富贵眼珠子一转,去找赵达。
他身后的张氏气的直跺脚,想追上去,可她到底是女人,脸皮薄,不敢去人多的地方。
赵达正在修理牛车,车轱辘每天都会检查一遍,免得半路上出事。
听到赵富贵打听大山娘的事,赵达挥挥手:“我每天就负责把人和货送到,哪晓得赚了几多,我说富贵啊,你一个大男人,惦记女人的钱干啥,有这闲工夫,把你家田里的杂草拔了,别啥事都交给你家婆娘。”
这时门口有人叫他:“赵富贵,今夜轮到你巡逻了,别又找借口偷懒。”
村里的巡逻队虽然松懈了不少,但也还在按点值班,只不过经常有人偷懒不去就是了。
赵富贵哪有心思巡逻,他刚想骂回去,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立马转身去交接。
天色彻底暗下来。
程弯弯关上院子门。
明日需要的冰粉已经准备妥当,鸡圈鸭棚里的鸡鸭清点了两遍,两只小狗崽喝了米汤之后,乖乖在狗窝里睡着了。
赵二狗还是没回来。
她让赵大山在屋子里燃了火把,一家人进行今天的学习。
下午的时候,赵铁柱来过,程弯弯让这小子多教了两句才把鸡蛋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