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用餐结束后就离开了,当然,她老人家强行去柜台给了钱,不愿让程弯弯一个晚辈请客。
但大河宴酒楼的忙碌依然没有停下来,前来试菜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这次试菜还有一个新鲜的菜式,豆腐烧松花蛋,每个小碟子里装了一勺,刚好够一口。
其他菜色,吃一口就能猜到是什么做成的,唯独这道菜,引起了最多的讨论。
“这里头白色的东西我知道,是豆腐,黑色褐色的玩意儿像是蛋,但蛋变成这个颜色应该已经臭了吧?”
“很软很嫩很香,倒进嘴里就顺着喉咙滑下去了,总觉得没吃够。”
“菜单上这道菜要四百文钱,可真贵,这家酒楼不是我们小老板姓吃得起的。”
“我们这些人一看就吃不起,穗孺人也没将我们赶出去,穗孺人果真是心胸豁达,温和大方。”
“哎,小二,来一下!”
有人喊了一声,言铁子立即走过去,笑呵呵的道:“这位嫂子,有什么要求,尽快提。”
那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豆腐里头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不能说也没事,我就是问问。”
她家里就是卖豆腐的,豆腐能做出千百种菜色来,唯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所以分外好奇。
言铁子笑着回答:“这黑黄色的叫做松花蛋,是用鸭蛋做成的,这位嫂子要是想买,可以去大河村问问,这东西只有大河村才有。”
这话,是之前程弯弯叮嘱过的,只要有人问起,就帮忙给松花蛋做宣传。
这年冬天,朱老婆子一家人做了上千个松花蛋,光是大河宴一家酒楼肯定用不完,所以必须拓展销路。
朱老婆子一个老人家,朱虎子一个孩子,两人站出去都没什么信服力,忙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好路子。
程弯弯就将这件事包揽下来了,她这里负责指路,后续怎么卖,生意如何,就全看朱家人自己的造化了。
“这松花蛋多少钱一个?”妇人忍不住又问道。
言铁子十分有耐心的回答道:“咱们平安县一个鸭蛋三文钱,这松花蛋做起来那是相当复杂,两个月才能成型,价格自然也贵一些。”
他这么一说,众人心里就有些发憷,贵一些,是贵多少,要是太贵了,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也买不起。
“十文钱一个。”言铁子笑着道,“这松花蛋可好吃了,能直接吃,也能做菜吃,下酒是一绝,几位嫂子要是想要,可以在咱们大河宴预定,明儿来取货就是了。”
十文钱,说贵其实是有点贵,一碗面条也只要十文钱呢,说便宜呢,好像也有点便宜,这大河宴一道豆腐松花蛋要四百文钱,十文钱买一个松花蛋回去,四五文钱买几块豆腐,凭感觉捣腾一下,就能做一道美味佳肴了。
“那我要一个松花蛋。”
“我也买一个吧,回去试试看。”
“明儿再买点豆腐做道菜试试,让家里孩子也尝尝鲜。”
妇人们纷纷掏钱,一人预定一个,加起来也只有十几个松花蛋,但这才只是刚开始,等这些人尝到松花蛋的美味之后,以后就不会只订购一个这么少了。
松花蛋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食,不喜欢的人不愿意碰,但喜欢的人,却喜欢的不得了,那部分喜欢松花蛋的人,就是潜在的永久客户。
下午晚餐时分,酒楼里再度热闹起来。
赵二狗和言铁子负责接待客人,陆映雪和程弯弯负责上菜,赵大旺给客人上茶水,春花帮厨加洗碗,吴慧娘拿着锅铲不停忙碌着。
好在只有十桌,不至于忙个人仰马翻。
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的时候,一天的劳作终于结束了。
后厨里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