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当然行!”
他是个懒汉,让他去干活,他肯定偷懒,但是他又想要工钱,自己婆娘去干活,赚的钱也是他的,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还有大丫小丫两个丫头也不错。”程弯弯继续道,“这俩丫头过去帮我,工钱加起来也是五百文钱,也就是说,一个月我给你们刘家一两银子。”
刘魁激动的嘴唇都颤抖起来。
他们家一年都存不下一两银子,不,是一百文钱都存不下来,只要有钱了,就会被他拿去赌博喝花酒,家里可谓是穷的叮当响,要是一个月进账一两银子……我滴乖乖,那他以后岂不是能睡遍花楼里的每一个姑娘。
“行行行,就这么说定了!”生怕程弯弯反悔,他立即应下来,“你这婆娘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收拾东西跟着弯弯去大河村,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赶紧去收拾!”
程圆圆抿紧了唇,她突然明白了弯弯的意思。
弯弯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她要是还推拒,那就是真的有些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不光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几个孩子。
她缓声开口:“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太高了,我把三毛也带过去吧,他多少能干点活。”
程弯弯笑了起来,大姐这根筋总算是被说动了,她点头:“好,三毛也一起过去。”
那边刘家两个大儿子在自己媳妇儿的眼神驱使下,也走了过来,搓着手道:“二姨,我们力气大,不然……”
程弯弯的笑容淡下来:“正是春耕的时候,你们两个力气大,就留在家里种田吧。”
这俩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娘挨揍,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她可不会把这俩祸害带大河村去。
说完,她看也不看这两人一眼,转头看向三毛笑眯眯的道:“你几月份生的?”
三毛歪着头道:“我是快过年的时候生下来的。”
“那四蛋比你大半岁多。”程弯弯笑着道,“你去了二姨家,跟着四蛋哥哥好好学干活,不许偷懒知道吗?”
三毛立即站直了身体:“二姨放心吧,我肯定老老实实干活,我要是偷懒,二姨就把我赶回来!”
程圆圆很快收拾好东西出来了,四个人的衣裳,就一个小包袱,背在身上毫无重量感。
男孩子们挤在马车外头,女孩子们则坐进车中,车子徐徐碾动车轮,缓缓驶出了刘家村。
程圆圆忍不住掀起车帘,看向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她看到许多村民围了过来,看到刘魁和村民们眉飞色舞的在说些什么,看到了那些村民眼中的艳羡……
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心底竟然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再也别回来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