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们带着礼物登门贺喜。
沈老夫人身后的沈正和阿福抬着一个大箱笼而来,一看就带了不少贺礼,还将一个礼单交到了赵有财手中。
赵有财弯着腰恭迎:“沈老夫人,沈大人,沈少爷,快,里面请。”
言掌柜咳了咳,撞了一下赵有财的肩膀,低声道:“大户人家的规矩,有礼单就得唱礼,不能失了礼数。”
赵有财还真不懂这些,他立马将礼单塞到言掌柜怀中:“你来吧。”
虽说他跟着孩子们学了一些字,但很多字认不全,喜欢读半边,怕自己闹笑话。
言掌柜将礼单抖开,大声读起来:“罗纱两匹,锦绣两匹,花瓶一对,珊瑚一盆,碧玉镯子一对……”
礼单不长,但足以显示送礼者的用心。
程弯弯连声道:“干娘,这些也太贵重了……”
沈老夫人拉着程弯弯的手,慈爱笑道:“二狗也算是我的一个干孙子,我送点东西不是很正常么,后头还有很多客人等着呢,我们就先进去了。”
前来参加婚宴的人大多是商人,商人不缺钱,缺的是社会地位,他们有幸参加穗孺人亲儿子的婚宴,一个个都带足了贺礼,各种珍贵摆件,古玩字画,绫罗绸缎,文房四宝……光是唱礼,就耗费了大半个时辰。
除此之外,还有些程弯弯没有邀请的宾客,他们听说穗孺人家办喜事,并未收到请柬,也不好厚着脸皮前来喝喜酒,于是立即差管家前来道喜,送来的贺礼很是大手笔。
村里人围在边上观看,一个个早就石化了。
“我的天天,这些人也都太有钱了。”
“大山娘咋认识这么多有钱人,这些贺礼起码值几千两银子吧。”
“也许是大山娘脾气太好了,我一直不觉得穗孺人是个多大的官,直到现在……这么多达官贵人来贺喜,一个个态度又殷勤,穗孺人这个官位不低呀。”
“七品呢,当然不低,幸好咱们和大山娘一个村,不然哪能见这种大世面。”
“……”
程弯弯脸上带着笑容,将众人迎进去,宾客们刚到齐,就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是迎亲队伍回来了!
赵老头子立即安排本家的人去放爆竹,道路两边爆竹声响个不停,孩子们堵着耳朵跟在花轿后头,拍手嬉笑,热闹至极。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花轿在院子门口停下来。
媒婆上前,掀起轿帘,扶着新娘子出来,一条红色的绸带,由新郎官拿着,再递到新娘子手中,两人一起朝院子走进来。
赵媒婆负责主礼,大声道:“香烟缥缈,灯笼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整个拜堂的过程没那么冗杂,很快就结束了,一堆妇人簇拥着新人走进新房。
新房门楣贴了喜联,门上墙上窗户上,四处都贴了大红喜字,特意找人打制的新床靠墙放着,全是红色的纱幔,床上铺着大红色的合欢被,放着鸳鸯枕,床头的矮柜上,点着两根红色的喜烛。
“来来来,挑盖头了!”
赵媒婆将秤杆递到了赵二狗手中。
赵二狗莫名变得紧张起来,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迈步上前,轻轻地将盖头给挑来,露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
她一身红嫁衣,头上戴着新娘金冠,金玉珠子从头顶垂落,映衬着火红的烛光,光芒落在新娘的脸上,少女眼角眉梢含着娇羞的笑意,微微低着头,手藏在袖子里,有些发紧。
新房里的妇人们笑着闹起来:“唉哟,新娘子害羞了。”
“二狗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