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扬州城一直不太平。
之前是鳌虾中毒事件,闹得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消停了,结果传出有人中毒死亡的事。
万家的巷子被衙差包围起来,院子的地上躺着一个浑身乌青的男子,一个仵作正在仔细查看死因,并在册子上记录下来,与此同时,另外一捕快带着几个衙差在屋子里搜寻着可疑线索……
万娘子也不被允许留在院子里,她站在大门口,捂着唇失声痛哭着。
门口围了许多街坊邻居,窸窸窣窣的议论着。
“万光远才三十多岁,咋突然就死了。”
“一身乌青吓死人,肯定是被毒死的,谁这么恶毒。”
“万娘子,你男人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万娘子的哭声止住,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瞪大:“要说得罪了人,最近只得罪了穗淑人!那天她来给老万治病,我朝她扔了一块石头,失手砸破了她儿子的脑袋……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穗淑人故意给我男人下毒……我错了,我真不该和穗淑人对上,我为什么要这么莽撞……”
边上有人跟着附和。
“那天我正好在,万娘子你也真是的,扔什么不好,非要扔石头。”
“穗淑人的儿子满头是血,看起来就很吓人,任何当娘的人都见不得自己儿子被人伤成这样吧。”
“当初南阳城发大水,穗淑人亲自去最危险的洪水区,不顾性命救孩子,可见她有多心疼自己儿子。”
“难道,真的是穗淑人为了出口恶气,故意给万光远下毒?”
“一定是穗淑人,一定是她!”万娘子情绪激愤,“官大人赶紧去抓穗淑人,她杀了人,必须偿命!”
院子里的差役冷声道:“凶手是不是穗淑人不一定,不过多人曾见到穗淑人来过万家,且与死者单独接触大约半个时辰,知府大人定会传穗淑人配合查案,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
正说着,屋子里搜寻线索的人走出来:“这花盆中泥土有异,似乎是毒药。”
负责此案的捕快上前闻了闻,面色沉凝:“死者面容扭曲,死前应该经历了一番挣扎,凶手强行喂毒后,将剩余毒药倒进花盆之中,万娘子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万娘子摇头:“我天天伺候他吃药吃饭,实在是太累了,昨天夜里睡得很死,什么都没听到。”
另一个找线索的衙差从后院子里走进来:“大人,后院墙外找到脚印,是女子的脚印,这女子应该是深夜前来,翻墙而入,但窗户并无被撬开的痕迹,应当是敲窗进入死者卧房。”
“女子的脚印,凶手果然是女子!”万娘子尖声叫起来,“是穗淑人!她就是杀人凶手!我男人死的太惨了,求求各位官大人给我男人主持公道!她是穗淑人,是三品朝廷命妇,我就不该得罪她,我可以给她下跪赔礼道歉,也可以当牛做马,只要她能泄愤就行,她怎么能杀人啊,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她瘫软在地上,痛哭起来。
围观的众人本来并不相信穗淑人会杀人,可有线索指向凶手的性别,他们也变得摇摆起来。
慢慢的,人群中响起另外的声音。
“穗淑人给人治病是假,就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好让皇上再给她升官吧。”
“她为了赚钱,为了升官,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也值得老百姓爱戴吗!”
“普通老百姓不过失手伤了她儿子,她竟然要杀人来泄愤,她根本就不配当大宇朝的穗淑人!”
“是么?”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我配不配当穗淑人,不是你们说了算,以及,我有没有杀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线索就能定案!”
众人回头,就见程弯弯从巷子那头走来。
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