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们都被吓坏了,面色惨白站在院墙外。
程弯弯冷冷笑道:“贺大人真是好手段,你以为杀死了唯一的证人,就无法证明你是杀人凶手吗?”
“穗淑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贺同济一脸无辜,“下官一听说此事就赶来了,刚到还没说几句话,他就被人暗杀了,与下官有何关系?下官知道贺家和穗淑人之间发生过一些误会,可那是穗淑人和贺家嫡支的事,何苦要为难下官这个旁支……”
当初贺家大少爷在大河村经历的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扬州有些人自然也听说过,不过因为扬州和京城距离远,老百姓们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敢当着双方的面就议论纷纷。
“贺大人一到,唯一的证人就死了,很难说和贺大人没关系,当然,我也不会空口白牙污蔑贺大人。”
程弯弯走了两步,走到死者黄三儿面前,弯腰将死者额间的利器拔出来。
不过,她力气太小了,而且有些畏惧死尸,硬是没能成功。
程甲上前低声道:“不如属下来?”
程弯弯点头,将位置让出来。
程甲一手按住死者的头,另一只手猛地将利器拔出来,由于死者才刚断气,这东西一拔出来,就有大量的血往外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边上的仵作张了张嘴,本来想阻止一下,因为他还未验尸……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这是穗淑人和贺大人之间的博弈,他还是当个隐形人吧,等需要他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让他上场。
程弯弯拿出一块帕子,将那利器包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然后,她露出一个笑容:“贺大人说这事与你无关,那么请问,为何这利器上刻着一个贺字?”
“什么?!”贺同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给我看看,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伸手就想去抢夺。
程弯弯迅速后退,站在了程甲和程乙身后。
她冷笑:“若是给了贺大人,贺大人销毁了物证该当如何?”
她用帕子将利器妥善包起来,转了个身,避开众人视线,手鼓捣了一二,然后将东西递到了捕快手中,“这是证物,烦请妥善保管。”
捕快一脸凝重:“穗淑人放心,证在人在,证毁人亡。”
贺同济整个人都慌了:“这定是有人故意污蔑我贺家,这证物绝不能算做呈堂证供,知府大人还请明察!”
“贺大人急什么?”程弯弯讥讽的笑,“这天底下姓贺的人那么多,就算利器上有一个贺字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这么着急,显得好像这就是你贺家的东西一样!”
贺同济连忙收了着急的神情,他看向四周,就见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就连扬州知府也不例外。
他咬牙,这妇人,心机也太深了,难怪大少爷会栽在她手上!
他莫名其妙就被架在火上烤!
而且,他还听到了不少人的议论声。
“贺家对黄三儿下死手,消除证据,那就表示是贺大人杀了万光远吧。”
“听这意思,贺大人暗杀万光远是为了栽赃给穗淑人,却没想到被穗淑人识破了阴谋。”
“这案子明显证据不足,还不能证明是贺大人杀的吧?”
“那利器上都刻了贺字,肯定是贺家的武器,你们别忘了,贺家喜欢豢养死士,应该就是贺家死士干的。”
“没想到贺家人竟然这么狠毒……”
听到这些言论,贺同济的头都快炸了。
扬州知府冷声道:“带上所有物证,两具尸体,回衙门!”
衙差们立即领命,将万光远和黄三儿的尸体抬到担架上,朝外头走去,万娘子哭着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