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恭喜啊,小姐的及笄礼,皇上居然亲自来恭贺,真是无上荣宠啊!”
永曦年,腊月十五,西北大漠镇北侯府上。
欢喜声音一片,锣鼓打的震天响,屋外的房梁上的张灯结彩,庭院里落下了片片雪花,屋内觥筹交错,蜡烛映得晃了眼。
今日,便是镇北侯独女云清的及笄日。
“赵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本侯能有今日,少不了在座各位的功劳,来,我们喝一杯。”
“来来来.......”
外面的嘈杂声一片,屋内端坐于榻上皎若云间月的少女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常青,常青,你过来?”
被唤作‘常青’的丫鬟急急忙忙推门而入:“小姐,你找我?”
榻上的少女吐了口气,把玩着手里的长笛,嘟着嘴巴,语气不免的有些嗔怪。
“今个究竟是我的生辰,还是外面那群粗鄙汉子的生辰?吵吵闹闹,叫叫嚷嚷的,真真让人厌烦极了。”
少女翻了个眼白,口无遮拦,倒是给小丫鬟吓了一跳。
“小姐,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是了,软榻上的少女便是镇北侯云卫独女云清,也就是今日的主人公。
常青赶紧关上了门,小跑到了云清的面前。
“小姐可是无聊了?要不常青给您讲个故事玩玩,可好?”
“哦?”
懒散的撑了撑眼皮,半靠在后面:“今日讲那一章?”
“昨日讲了女娲补天和后羿射日,今日就讲昆仑墟可好?”
听说京城女子恪守女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那大字都不识几个,倒是让她瞧不起。
哪像是她大漠的姑娘,骑马射箭洋洋不在话下,那《山海经》也是口到擒来。
“好啊。”
左右也无事,听听故事也是好的。
“传说中啊,那昆仑墟住着的是王母娘.......”
“嘭!”的一声。
门突然被推开,屋内的两人都打了个机灵,云清也是立马就清醒了过来,撑起头越过常青往外看。
见到来人后,有些不悦的翻了个白眼。
“怎得?火都烧到屁股了?如此这般火急火燎是作甚?”
“今日是长姐的生辰,自然是大事。”
携风而来的公子当真是玉树临风,剑眉入云霄,唇角勾着,一袭玄色的衣袍,简单的梳了个发髻。
“小弟云子然,恭祝长姐生辰安康,一生顺遂平安,得一心人白头偕老。”
“二公子来了。”常青简单打了个招呼,规矩的退到了一边。
云清的手有一下无一下的轻叩着床板,香炉飘出的袅袅香烟环绕于屋子上方。
只是等到那男子手都僵了,云清才回话。
——“没了?”
男子一怔:“没.....了吧。”
“你个混小子。”随意抄起手边的荷包砸到了男子的肩头:“滚出去。”
这一句,男子就好像打开了某个阀门一样,那嘴角一下子咧到了耳朵根,凑到上前,似是有些小女子的娇嗲。
“长姐,外头来的那些个京城的嬷嬷可都说了,今日生辰不宜动怒,否则可不是要日日生气了?”
云清“哧”了一声,略有不屑的白了云子然一眼。
“如此胡话你也信?那日子是攥在自己手里头的,跟这些无甚关系。”
只是一想到明日还要去迎皇帝圣驾,她就一阵头痛。
往日里父亲征战在外,每逢生辰也便是叫上三五好友去长柏山猎马,回来凑在一块吃烤肉罢了,顶多了就是赶上年关,军中大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