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清晨。
自打从张氏回来后,周振业再次变身宅男,喝喝茶,打打坐,练练剑法,逗弄逗弄小妹妹,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惬意。
而外界这十余日,却是人心浮动,哀容斥野。
三个半月滴雨未落,天气是越来越燥热,小溪小渠已经彻底断流,水田成片干涸龟裂,就连数百丈宽的澜沧江,水位都下降了六七米不止。
田间秧苗提前泛黄,仅周氏下属农庄上报的情况,就可以知灾情形势严峻。
除了“清月灵庄”因为沁水水流依然坚挺,勉强做到九千亩水田人工引灌,影响不算太大之外,其余农庄出现空谷比例达到三分之一。
今年大面积严重减产已成定数。
相比起世家,自耕农由于体量较小,抵抗天灾的能力差的不要太多,就田间那些简陋的水利设施,还要因世家对水流截取,造成稻穗空谷的比例达到半数那是司空见惯。
除此之外,若菱若蝶两个丫头监测到的蝗虫情况也很不乐观。
蝗灾爆发就在不久的将来。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周振业少不了对他们产生同情,同时也为自己提前从沈氏商行订购五十万担粮食而感到庆幸,至少自家辖地内近十万百姓,即使他们今年颗粒无收,周氏也能保住他们安稳度过这个灾年。
“家主,张家大爷求见。”
门外周泰小跑进来报告。
周振业闻言微微一定,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茶杯,等了十来天,可算是来了。
随口吩咐道:“将人带到客厅,我马上就去。”
“是,小的这就去办。”
……
前院大厅,
周振业刚一踏入大门,就看见跟个铁塔似的张铁熊正伸着脖子站在大堂里观看挂在墙上那幅道胜老祖自画像。
明知故问的带着笑意问道:“铁熊大哥,什么事情竟然劳烦你连夜出发赶来我周家。”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张铁熊脖子猛的一缩,赶紧转过身子,迎上前来,“哎呀,振业贤弟,俺哪能不着急,打铁工坊自打用上你说的办法,生产的铁锅那叫一个漂亮,产量也是见天往上涨。可……可就是生产的太快啦,俺家那些合作商吃不消哇。那老家伙见库房都快装不下了,这不,命俺赶来寻你想想办法。”
意料之中的事情,以张氏以往那点产量,一些行脚商就能完全吃下,现在产量猛增,那些小商人却是有些不够看了。
张擒龙那老家伙连夜叫他来寻自己,是算好了自己这里有后续措施?
面前这哥们是个直肠子,周振业也就不扯什么弯弯绕了,直言道:“无须担心,对于销路,我早有考量,你们只管大胆生产,售卖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啊呀,难怪那老家伙只是急,却不忧虑,还一个劲让俺来寻贤弟,敢情他一早就猜到你有办法的哇!”
张铁熊好歹也是一个堂堂少族长,虽然憨直了些,却并不代表他蠢,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呵呵,不说那些,来,咱坐下谈,站在门口像什么事。”随即对身后招了招手,“去泡一壶上好的灵茶来,没点眼力见,这点事情还要我开口吩咐。”
周泰闻言一脸委屈,张擒龙赶紧连声说道:“不怪他,不怪他,是俺不让泡,那玩意儿淡出个鸟来,喝着没劲,俺平时都不乐意喝的。”
嗯?
周振业玩味的看了看他,“哦,原来如此,去,到我房里把书案上那坛烈酒拿来。”
啥啥???
又是烈酒?
张铁熊吓的一哆嗦,上次那坛烈酒可将他兄弟几个整的够呛。
第二天醒来那叫一个难受啊,浑身无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