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得都要早。连日的阴雨天气,天空蒙上了厚厚一层阴霾。昨日又是连夜的冷雨,晨间的空气里透着一股子阴冷潮湿。可就这般阴冷的天气,都抵不过此时唐府的寒气。
这一日,总算放了点晴。
“这都几日了,为什么还没醒?我养你们有何用?一个个平日里都那么能,真到用时,就没一个能出来顶用的。”一个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满是焦急,此人正是唐府的老爷-唐寒墨。
唐府门外一辆黑色轿车戛然而止,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位是唐府老爷的司机李保全;另一位,一身长衫马褂,右侧肩上还背着药箱。两人一下车,李保全就径直小跑着将人带进了唐府。
此时,院外西侧不远处的老槐树下站着一群八卦男女,有些还朝着府内探头探脑,想要瞧个究竟,不时还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嘿!你们听说了吗?唐家大小姐前两天在街上同人打架,脑袋被人敲了,到现在人还没醒,可把唐老爷急坏了,四处找大夫呢!”
一个30来岁,身着一件半旧洗褪色的黑袄,双手插袖的男人说道。
另一个缩脖哈背,嘴里还吐着瓜子壳,一身夹袄已经穿得起了油。
接茬道:“呵,可不嘛。平日里这大小姐就仗着家世嚣张跋扈,好管闲事,把她厉害的逮谁都想教训一番。这下遇上厉害主了吧!脑袋要是敲傻了,这唐家老爷在宣城又要出名啰。”
说话的正是宣城街上的小地痞阿三,平时游手好闲,欺软怕硬,欺负老弱。有一次,在街上欺负卖地瓜的柳大爷,被唐家小姐碰见整治过,心中一直有怨气。这次听说唐小姐受伤,就是过来凑热闹看戏的。
人群中,一个穿着灰色小袄的男孩,约莫7、8岁的样子,满脸焦急地看着身边的大娘,用小手拉了拉大娘的衣角,问道:“奶,唐姐姐不会有事吧?”
大娘拉着小手说:“小宝别急!我们再看看,等有人出来,奶就去打听。菩萨保佑,唐姐姐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佑。”
男孩似信非信地朝大娘使劲点着头。
真是看戏的不怕事儿大,边上的一个胖大婶煽风道:“这可说不好哦!我看这大夫都换了不知道第几泼了,也没见谁笑着出来。还不是一个个灰头土脸地摇着头出来的?哎!不好说哦……”
男孩听了这话,急得像是要哭出来,大娘看着孙子,轻轻摸了一下头,又摆摆手,让他别信。
五天前
宣城第一百货门口,一位大娘一手拉着小孙子,一手拎着篮子过马路,刚到马路对面,小孙子手上的木风车就掉了,小孙子松了大娘手跑过去捡,没等大娘反应过来,迎面就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就差一秒要撞上。幸亏一个年轻小伙眼明手快,把男孩抱了起来。翻了几个身,自己摔在了地上,男孩倒是无大碍。
伴随着汽车紧急的刹车声,后座传出一男一女的叫声:“哎哟!”
接着,穿着一身格子西服,小开模样的年轻人探出脑袋。那个大背头,油光锃亮,估计苍蝇拄拐都站不住。
小开骂骂咧咧地开腔道:“TMD,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当小爷的路,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到小爷这来找S。”
年轻小伙把小男孩放在路边,说道:“明明是你们的车开太快,险些把人撞了不说,反倒这样不讲理。”
小伙看着不过20上下的年纪,看身上装束,应该还是个学生,说话语气也软,试图与眼前的小开讲道理。
小开下车,在小伙面前站定,用手戳了戳小伙,又推搡道:“怎么?还想同我讲道理,在这宣城还没有人敢同我元少讲道理的,因为我就是道理。”
小开又用手拍了两下小伙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