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纵有阴晴日,人心自有善恶时,阴晴雨雪无长势,善恶不过一念间。
却说周正听得半夜房中传出来的一阵猛咳,心中不禁惊疑,柳烟不是说了今晚半山堂清理房客吗?所以两人才到了这清净地来共商大计,一并重温旧梦,可这一阵咳声又是从何而来,何人所为呢?老周可是个极谨慎细致的人,他使劲晃了晃吊在她身上半醉半酣的柳烟,轻声问到:“柳烟,醒醒,你看一看,那个门口有张木凳的房间是谁住的?”
柳烟半抬了眼皮迷迷糊糊地望去,借着灯光和月光,一眼就看清那是平日秦母常拿了来坐在门口散闷的木凳,于是半嗔半恼地说:“那是秦老太婆的房间。”
老周闻听,快走几步,将柳烟拖回到房间里来,关好了门窗这才警觉地问:“柳烟,你可说的这半山堂今晚清理干净了的,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那房间里传出来一阵咳嗽声,这怎么又冒出了个秦老太婆呢?”
柳烟听闻有咳嗽声,猛得从昏昏沉沉中激灵过来,再问一遍到:“你听到什么?咳嗽声。”
老周点了点头。
柳烟这才一拍脑门到:“坏了,我把她给忘了。”
老周有些不悦地责怪道:“柳烟,你平时可是都很细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不敢确定刚才我们的谈话她有没有听到,可是你要知道一号工程可是我耗费了几年的心血,我坚决不允许任何人阻挡破坏,更不希望它还没有露面就先泄露出去。”
柳烟这下彻底清醒了,赶忙走到老周身边来,半张身子靠着他的肩膀安慰到:“不会的,老周,她一个老婆子懂什么,估计她是睡着了咳醒的,她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的。”
老周依然不苟言笑地对柳烟说:“柳烟,你别怪我多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闪失,那是一万个后悔也挽回不来的,懂吗?”
柳烟郑重地点着头,一只手抚着他的胸口缓和他的情绪。
老周似乎还是不放心,突然,他转过身,郑重其事地望着柳烟说到:“柳烟,这件事,我要的是万无一失,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说完,仍用凝聚的目光望着她。
柳烟心里一怔,这样的说话方式她已经很熟悉了,想当初他们想要拉拢晋誉到青山学院主持工作,她就已经听过了类似的话。那时候他们企图占据青山学院那块地皮,便以教育大计为遮掩,划拨批准建设了青山学院,学院的法人当然是玫姐,可玫姐并不具备管理能力,于是他们看重了石宽厚手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宣传干事晋誉,这个人忠实可靠,原则性强,颇有能力,但碍于无依无靠无人提拔,于是只能被埋没在基层不得起用,他们商量此人可用,又深知这个人的性情,钱财名利是不会打动他的,他们便假以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为托,以发展边缘山区孩子的教育事业为幌,果真说动了他,所有人正待他上任之时,却偏偏遇到晋誉妻子死活不肯放他走,很是僵持了一段时间,万般无奈之下,老周就是像刚才一样对柳烟说了同样的话,当时他就是如此对柳烟说,我不可能让一个妇人挡了道,后果我来负责,柳烟,你知道该怎么做。柳烟深深领悟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含义,大约一个星期后,晋誉的妻子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经医院鉴定,成了一个永久性的植物人,这样的结果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但是植物人也等同于死人一般,是再无力阻拦晋誉的了。况且他们巧借这件事情为晋誉的妻子找了上好的疗养院,毫不知情的晋誉更是对他们感激不尽,如此将晋誉更是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老周为此大大奖励柳烟一番,那辆红色的跑车便是见证。可是柳烟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实施自己计划的那个下午,晋誉刚刚在妻子的胁迫下从民政局出来,他们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从此两不相干,柳烟若是再晚一步,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可是,那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