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孤对双亲墓,穿石破土百草枯,常念父母在世时,一声乳名泪汩汩。
路上没有车,没有人,有的只是仿佛跌入深海里的黑暗和寂静,小城市的路灯似乎也都像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羞羞怯怯地闪着微弱的灯光,生怕一不小心被别人盯上。
眼前能够看得见的只是两只车灯照耀的灰灰麻麻的沉寂的油漆路面。
晋誉开着车在深夜里摸索前行,秦玉坐在副驾驶座上,因想到早晨晋誉冷若冰霜甚至有些怠慢的面孔,她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她不敢给他搭话,甚至不敢转头去看他一眼,生怕自己无意中又惹恼了他。
车并没有开出多远,晋誉忽然停了车,将车靠在路边上,一只手臂向秦玉这边伸过来,整个身体也靠近了过来,秦玉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浊重而温热的气体,感受着他越发逼近自己的身体,秦玉只觉自己快要僵住了,她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身体却僵持的一动也动不得了。
在她手足无措到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她就听到晋誉拉开了自己右手边的安全带,然后将那根带子的锁扣扣在了自己左边的卡口当中,这才又启动了车子,继续向黑夜中驶去了。
秦玉终于松了口气,随之将自己刚才存的那口气缓缓地倒了出来,语无伦次地说:“我,还不太习惯系安全带。”
“无论做什么,安全是第一位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万一遇上不测,再没有后悔药可吃的,事事小心才是好的。”晋誉语气很是诚恳地说,毫无早晨的凌厉之色。
“多谢晋校长,我以后一定注意!”秦玉见晋誉并没有早晨那般严厉之色,心情也平和许多,于是诚恳地回道。
“不必谢,自己多注意最好,也许是我对这个深有体会,我的妻子就是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发生的不测,所幸,她还活着!”晋誉突然黯淡下来,悠然失色地说道,像是在给秦玉警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您的妻子,呃——”秦玉几乎不能再多说一个字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听到了晋誉妻子的悲剧,而是她突然想到李遇曾向自己介绍过晋誉,可她明明听晋誉刚刚说我的妻子,这是什么意思?李遇向自己介绍了一个有妇之夫吗?她庆幸自己没有任何主动的举动和轻浮的示好的行为,否则,是否又再次陷入何相雨式的悲剧里了,自己又成了一个笑柄了不成,她几乎不敢想是否如果她答应了李遇,过不几日,便又会有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摇摇曳曳地拿着一张结婚证甩在自己的脸上呢?天呢?这是什么怪圈,为什么自己就走不出这样的怪圈呢?难道自己是中了邪不成吗?
秦玉想起废矿坍塌的那个夜晚,晋誉夺门而入几乎陪了自己整整一个夜晚,可是第二天他突然就对自己冷若冰霜起来,在这之前,她还不明白缘由,甚至还暗暗地不自在。可是,这一刻,她全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一个有妇之夫,他有理由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冷若冰霜,甚至拒人千里,想到这,她心里竟要起霜了,心底莫名冰凉冰凉的落了一层霜出来。
不行,若再见了李遇,她一定要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是如此信任他,他却如此愚弄自己!她心里这样想着,加之何相雨残留的余恨又浮上心头,她几乎歇斯底里不能说一句话出来了。
“秦玉,你没事吧?”晋誉似乎发觉了秦玉有些不对,再看她的脸色,虽然光线昏暗,却依然可见她脸色苍白。
“哦,我没事!”秦玉强说道,身体却有些颤抖。
晋誉再次将车停靠在路边上,解开安全带,将自己身上的一件棕色夹克服脱了下来,盖到秦玉的身上,于是一股逼人的男人的身体里散发的温热包围了秦玉的身体,她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僵持的身体这才渐渐舒缓过来了。
晋誉再次系上安全带,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