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珠刚到宝镜居,便见山景等人站在门口,还多了个熟悉面孔,待盛珠靠近,几人便围上来:“小主,你可回来了,贤妃娘娘在里面等您呢!”
“啊?”盛珠赶紧飞奔进去,只见正堂中的贵妃椅上靠坐着一慵懒的女子,穿着淡粉色罗裙,美艳不可方物,往那一坐尽是风景,双目柔似水,娇笑着望着她。
盛珠一时兴奋,早把贤妃当成自家姐姐,行礼也忘了,直接坐在人家跟前:“姐姐,你怎么来了?”
贤妃开口便问:“见了皇上怎么样?”
盛珠叫来了茶,猛灌一口,舒了口气:“大难不死呗。”
“哈哈。”贤妃掩唇一笑,这丫头甚是有趣,只可惜皇上喜欢大气端庄聪明的,也好,远离后宫斗争不是坏事。
其实这后宫还有一人看上去和盛珠一样单纯,那就是和柳贵人交好的伶常在,前些日子的谢选侍。
柳贵人在湘菱生辰那天因为被发现喜脉,晋了贵人,与她一同的谢选侍也一直得宠,皇帝夸她活泼伶俐,性情纯良,才给了个“伶”字做封号。
可想而知,皇帝不是不喜欢性子单纯的,但没心没肺的,准不讨喜。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总觉着那伶常在太聪明了,不像是好糊弄的主,虽然那天她一直表现出对小公主的喜欢,贤妃也没怎么敢让她碰。
自己的女儿自己才宝贝着。
盛珠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宫里的嫔妃她除了贤妃,一个也不熟悉,也不想熟悉。
人是回来了,但刚哭过,贤妃很快注意到盛珠眼睛上的红肿和脸上的泪痕,手持帕子帮她擦了擦,又吩咐瑜锦:“瑜锦,端热水来。”
“是。”
贤妃的帕子香香的,滑滑的,软软的,盛珠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那只素白如葱的手,好嫩,好细,就像打磨好的羊脂玉。
而贤妃也反过来捏盛珠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像她女儿喜欢吃的小糕团。
两人就这么在空气中对视了许久。
最是平淡的一段日子,转眼便过了一个月,但哪怕是一个月,宫里也不得消停,皇帝不知怎么突然看上一舞姬,一夜之间封了更衣,第二天又晋了采女。
此采女名叫如意,被封为如采女,今儿早又是如常在了,来回还不到半个月,晋升速度之快让宫里这些官家出来的女子咂舌。
这位如常在得宠期间甚是扎人,碰见个人便要阴阳怪气一番,比她高位的看不上,比她低位的在她眼里还不如她的奴才,一时间得罪了宫里不少人。
据说她请安的时候,言语间暗暗嘲讽皇后人老珠黄,不如贤妃漂亮,她这可不是在巴结贤妃,只是借个幌子让皇后下不来台罢了。
而盛珠天天在房里躲懒,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事都没有,落得清闲,什么破事儿都影响不了她。
无聊了去贤妃宫里找贤妃聊天,贤妃不在她就窝在宫里刺绣,礼物快绣完了,盛珠盘算好了,八月下旬是贤妃的生辰,到时候她一送,准能赶上。
绣品绣好了,历经四五个月,盛珠每天花费大量时间在这幅绣画上,终于把这《雪鹿寻梅图》绣好了,参照就是第一次见贤妃时,她身上的图案。
不知她喜不喜欢。
将礼物小心地包起来,藏到枕头旁边。
第二日盛珠去贤妃宫中玩,路上突然被一陌生宫女截住:“夏良媛好,我是清晏殿的宫女,贤妃娘娘让您过去清晏殿一趟,有事儿跟您说。”
“什么事儿呀?”这宫女没见过呀,盛珠上下打量。
宫女继续笑盈盈地说:“小主去了便知道。”
盛珠和山景对视一眼,一头雾水地朝清晏殿走去,路过一狭窄走廊,正好碰上一架辇轿,迎面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