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殿。
吕良一脸“怎么又是你这个祖宗哦”的表情,见她正好来了,轻咳了两声,对殿内扬了扬拂尘:“夏良媛,皇上宣您进去。”
盛珠的绝世厚脸皮上阳光灿烂,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姐怕谁啊,肯定是这个如常在搁里面告状了。
大不了比谁哭得厉害,她盛珠就没哭输过,上次要不是她哭得及时,肯定又要抄书了。
吕良:什么人呐这是
果然一进大殿,抽泣声就像闻见她来了似的,跟着响了起来,盛珠有理由怀疑是哭给她听的。
只见如常在跪在地面,粉色裙摆如路边刺眼的野花开了一地,甚是俗气,配上她蒲柳之姿,和上不得台面的教养,盛珠实难恭维。
看了一眼,贤妃不在?可是那名宫女说贤妃找她啊,盛珠还以为贤妃又要在皇帝面前给她扯扯线呢。
人根本不在。
“看什么看。”皇帝见盛珠进了门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伸个小细脖左顾右盼的,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盛珠耿直得让皇帝心梗:“贤妃姐姐怎么不在啊,不是说她在这儿等我吗?”
哦对了,还没行礼,盛珠赶紧跪下叩头:“参见皇上,皇上恕罪,臣妾有点健忘。”
“你来清晏殿找贤妃,这儿又不是贤妃宫里,你不觉得你说话有矛盾吗?”
“皇上!”如常在的大嗓门突然炸开,凄然指着盛珠的鼻子:“这个贱蹄子仗着位分高欺负臣妾,她自己不得宠就要拿臣妾撒气,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诶呦,您可真是牛哄哄的!”盛珠毫不相让,扬起小脸,下巴对着如常在,直接打出一套连珠炮:
“我就是比你位分高,怎么了?良媛给常在让路,我这辈子没听说过,我还就是要踩一踩你这副目中无人的嘴脸,我不仅要踩,还要往死里踩!”
正聚精会神批折子的皇帝本来打算看她俩怎么闹,被盛珠这一遭天不怕地不怕的言论逗得一乐,有时候童言无忌还是蛮得人心的。
他不傻,怎不知这如常在于后宫跋扈多日,一个跳梁小丑懒得管罢了,本来因为那晚的事还有几分情意。
真应了那句话,相见不如思念。
如常在这些日子得宠占尽风光,哪受过如此羞辱,当即开启撒泼大法,说不过盛珠又开始对皇帝使劲:“皇上!你看这个不可一世贱蹄子,她眼里哪有宫规,哪有皇上啊!”
“你一口一个贱蹄子说谁呢,长舌妇,当我好欺负是吧?”盛珠一巴掌抡到如常在脸上,掌心刮下来一层厚厚的脂粉,顿时惊呆。
大夏天抹这么厚的粉,不嫌热吗?
如常在被一巴掌呼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黑,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被打了?
有人敢打她?
皇后都得给她三分颜面,这个小丫头片子敢打她?
如常在瞪着一双被扇出眼泪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盛珠,盛珠对她翻了个白眼,一脸“谁怕你呀”的表情。
如常在捂着发麻的脸,看这小丫头片子个头不大,下手居然这么重!
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如常在又把折磨对象锁定了皇帝,使出吃奶的劲儿哭嚎:“皇上!你看看啊,这个贱蹄子她无法无天啊,敢当着您的面欺辱宠妃,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盛珠懒得理她,这个如常在要死要活的,是个人都头疼,她倒要看看这是个眼瞎皇帝,还是正常人。
只见皇帝全程不看两人,保持着低头批折子的动作,似乎什么都影响不到他,语气也听不到半分对这件事的态度。
“吕良,把如常在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