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在这座城市几年,多的是别人的每天回到自己的小窝,有人等着她,陪她说说话,说已经足够了。
后来康阿姨跟白家也认识了,她没什么文化,就佩服会读书,有才能的人。
因此在白家她最喜欢白落雪,最尊敬奶奶,碰到奶奶练字、作画的时候,便眼含羡慕地静静站在一旁。
自打家里的生意走上了正轨之后,爷爷奶奶便不太打理生意上的事,夫妻俩也就闲下来了。
不过两人自认为还没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仍精力充沛着呢,于是奶奶在小区里办了个书法班,教小区里的小孩子写大字。
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挣钱,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书法班一周开两次,隔壁陈奶奶的小孙子也跟着奶奶上课。
小区的家长都愿意把孩子送来,一是因为能学点东西,二是能让孩子变安静些。
说来也是奇怪,奶奶打小脾气就好,如今生活好了,操心的事少,更是日渐平和,没有生气的时候。
她看起来也不凶,但是孩子们在她跟前都不调皮,再捣蛋的孩子都能安安静静坐一上午,写上几页大字。
康阿姨没事的时候也帮着照顾小孩,送点水果零食之类的,后来她也鼓足勇气想跟着孩子们一起学,奶奶当然欢迎,还送了她些纸笔。
对康阿姨来说,奶奶也算是亦师亦友了。
晚上白爸白妈都回来了,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奶奶想起来一件事,“娟儿,你这两天路过西区市场的时候帮我带几卷毛线,我这两天没时间过去。”
“行啊,”白妈爽快地答应了。
爷爷拿起一块煎饼,边卷菜边问,“附近市场不是也有吗,咋要跑那么远买?”
“那边的线好,上次在附近买的线,你不是说扎人吗?”奶奶喝了一口水,“哦,我还忘了给你们说,我明后天帮小康给那家孩子做饭。”
看着大家惊讶又带些纠结,她笑了笑,“没事儿,就光做饭,小康她爸爸生病了,还挺严重的,她回家看看,本来她想请假,我想着一个小孩孤零零的,周末也没热乎饭吃,也怪可怜的。”
康阿姨拎着旅行包下了火车,坐了将近两天,腰都快僵住了。
出了车站拦一辆小面包,颠簸三个小时,才总算站到村口的黄土地上。
她爸已经生病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舍不得花钱去医院,就在村里大夫那抓药忍着,直到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她妈妈才哭着给康阿姨打电话,问怎么办。
家里老人也不清楚具体状况,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康阿姨赶紧打电话央村里人把老父亲送到医院,她匆匆买了票往回赶。
她一下车就打了村里的电话,得知她的老父亲说没钱交医药费,又不顾医生的阻拦回了家。
康阿姨又急又气,她一直没断过给家里的钱,之前做保姆的那家人心善,后来就包了她的食宿,她基本不用花钱,现在这家给的钱多,她能省下不少。
因此按理说家里是有不少钱的,每次给家里打电话,爸妈都说钱够花,怎么现在钱又不够了?
康阿姨心如乱麻,一路小跑到家门口,家里木门半掩着,从内传来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她推开门,老父亲面朝墙躺在床上,不时传来痛苦的□□声。老母亲趴在床边,疲倦地打着盹。
母亲被她推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转过头来,康阿姨便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和干裂的嘴唇。
“妈,”康阿姨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母亲抹了把眼泪,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赶忙迎上去扶住她。
父亲也醒了,他断断续续地咳嗽了一会,“你回来干什么?”他瞪了眼媳妇,“我给你说了不要告诉姑娘!就一个小病!两三天就好了。”
“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