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之前所发生的故事吗?那......后来呢?”说话的声音来自一位身材娇小玲珑,有着清秀可爱面庞的女孩,明媚透亮的双瞳恰到好处的镶嵌在圆滚滚的脸蛋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眼前身型高挑的女子,轻声好奇道。
女子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疑问,只轻轻拿起茶匙,搅了搅杯中渐渐冷却的黑咖啡,西点师精心调制的奶花,瞬间便已四散流向了杯沿,渐渐溶化在了浓郁的独特香气里。抬起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取过手提包轻轻站起身,微笑道:“后来......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以后再讲给你听。”
“好嘛好嘛,咱们这就走!反正日子还长,那就以后再听这些故事吧!”话音未落,高挑身形的女子已然起身走向收银台买单,女孩急匆匆拿起座位上的小包,追赶着她的脚步道:“阿九!阿九!你等等我嘛,我都要追不上你了!”
阿九听闻并未言语,只放慢了脚步,等待着女孩快步追来。女孩倒也不恼,伸手挎上小包,左手轻轻挽上她的手臂,笑嘻嘻抬头望向她道:“走吧,我带你去吃上次告诉你的那家米线!我跟你讲呀,他们家做的可好吃了!那口感......”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渐渐拉长,胖胖的女孩拉着高挑女孩子的手,一蹦一跳地穿梭在过往的行人中间,渐渐消失在了马路的尽头。黄昏欲暖,柔和的阳光渐渐抚平了青天下的种种罪恶与丑陋,让人们的心里因为这深深秋意,渐渐暖和了起来。
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乍然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北境之地,阿九仿佛适应了此地变化多端的气候,在这个城市悄然而又静谧的氛围中,安然度过了大一的前半学期。
作为一名新生,她们同样经历了长达半月之久的军训。烈日暴晒大雨滂沱,并没有因此击垮她的意志,尽管她的身体有着诸多的病痛,但她却并未像其他同学那样故意装病,请求医生开一份病假证明,就此逃脱难熬的折磨与痛苦。在这段时间里,她从第一天一直坚持撑到了最后一刻钟,虽然不能同队列长一样得到荣誉证书和领导的表彰,可对她而言,挺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做到的挫折与困难,才能真正激起她的斗志。
初来这座城市时,阿九的内心是决然拒绝的。浑浊不堪的天气和雾霾,漫天飞扬的灰尘,虚伪客套城市人的另一番面孔,拥挤的交通与肮脏的路面,无一不在显露着这座冰冷无情的城市,因为过久的磨折而渐渐疲乏的形态。
父亲担心阿九身为女孩,只身乘坐几千里的火车奔向异地,委实不够安全。于是不顾阿九的反对,仍是执意购买了同行的火车票,提过她的行李箱,同她一起踏上了去往S市的漫漫路途。
火车行驶了整整一夜,阿九和父亲看着行李一夜未眠。火车上的路途是枯燥而漫长的,阿九看着窗外在黑夜里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是说不出的怅惘与迷茫。
是的,她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X市,选择了逃避,也选择了沉默。出发之前,郑锋一次又一次打来电话,她一个都不曾接过;周沐琴也发来几次消息,想要同她再见一面,她都同样答复了回绝。阿九深知不是自己不愿和他们相见,而是再清楚不过的知道,一旦见面,她现在所做的决定可能会因为感情的牵绊,而发生根本上的改变。
她大可以选择停留在原地,报考一个不必如此遥远的城市,享受着过往那些多年经营下的便利之处。但既已物是人非,又何必再去追寻过去的是非对错?她累了,也不想再争些什么,这些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让她的心已然苍老了十几岁。
她才十八岁,人生年华风月大好,尽管如此年轻,透着骨子里剩余的孩子气和稚嫩,以及那份刚刚步入成年世界的迷惘与不解。可她经历如此,又如何能够和那些普普通通的少女一样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