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堰桥更是大吃一惊,在找到大左迅速商议后,方才和阿远驱车前往酒店,等候着阿九与林果二人的到来。
阿九挽着林果一起出了电梯,快步走到门口时才看见,原来是付堰桥代替了大左来接。眉心微微一皱,眼底一抹不安飞速闪过,转眼间,阿九已面色如常,走向了堰桥的车边。
阿远礼貌地提醒林果坐上自己的车,阿九本不欲和堰桥多言,谁知堰桥走到她身旁俯下身来,亲自为她打开了车门,绅士地请她上车,方才轻轻望着阿九道:“你今天……很美。”
“谢谢!我想我们可以出发了!”端坐在后排的位置,不再看他脸上失落的表情,阿九道。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已然压抑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堰桥抬起头,看了看后视镜里她闭目不言的神情,精致妆容的脸上神采奕奕,却仍逃不过眼下泛起的一层浅淡乌青,必是昨夜一夜未眠罢了,到底她是放不下的,所以才会想及所思,愁容满面。
让阿九感到惊讶的是,郑锋婚礼晚宴举办的时间不仅订在十月十三日这天,就连婚礼当天举行的地点,也特意定在了他与阿九第一次共赴晚宴的摘星楼中。仿佛他从一开始便知道,阿九今日定会出现在婚礼现场般,从展厅到宴会厅,点点滴滴的细节之处处,无一不是阿九当初跟他谈起的理想中的婚礼风格来用心布置。经典的洛可可风格在宴会厅的每一处肆意体现,阿九同林果漫步在阿远和堰桥的身后,望着这一派盛景,面上并无表情变化,只愈发沉默不语。
林果看到阿九眼里微微泛起的冷厉,小心伸过手去握住了阿九早已被冷汗浸透的手,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希望她可以放轻松些,不要过于难过。
阿九会意地点了点头,走至礼堂门口设立的礼金礼品处,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金,连同那本《人间词话》,一起放在了礼金台上。轻抚过那本早已微微泛黄的书,不顾礼金台工作人员的诧异眼光,转过身再没有看一眼,便随着众人走进了宴会厅。
有些事,从来到这里开始,便意味着决绝与结束,阿九感觉自己的心里正在不断涌来一波又一波更为猛烈的钝痛,眼前是倏然泛起的阵阵黑光,如同安徒生童话故事中的小美人鱼,拼尽一切换来的双腿却在行走时锥心刺骨,狠狠刺穿了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乐团和司仪主教已然有序地进入了会场,宴会厅里缓缓流动着低沉而轻灵的音乐,宛如一汪清泉,流进了每个人的心底。已经有熟悉之人陆续到达了现场,此刻正组织着来宾有序入座;另一些则正在小心排查着今天的各处设施和设备,以防有危险意外的发生。
宴会厅门口排列着正在检查有无携带武器的工作人员,所幸都是新人,认识她的人并不多,因而并未引起太大的骚动。
小左穿着郑锋为他精心准备的伴郎服,一边跟着哥哥一起指挥着现场物品的分发与摆放,一边则伸长脖子不住地探向宴会厅的正门口,期待着阿九早日到来。
在他的心里,阿九虽与他交集不多,可他知道,她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冰冷无情,她是真心需要去疼惜的女孩,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敬重的姐姐。当初,他因为哥哥身在这样的地方而受到学校其他人的霸凌,是阿九教会了他坚强和勇敢,并告诉自己,作为男子汉应该比女人更加勇猛刚毅,而不是像乌龟般畏缩不前,任人摆布。
这些年来,他把阿九教给他的这些话,深深记在了心里,从未有一刻轻易忘过。他知道,姐姐的心里,对于郑大哥一直都是敬畏且深爱着的。可让他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样相爱的两个人,最终却选择了以一种这样决绝的方式,来结束这段让人终生难忘的感情。
或许是他年纪小,尚未体会到人世间太多的复杂感情,可在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