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电话里偷偷装上了监听器,目的不过是为了监听我是否和你继续保持着联系罢了。既然今天你选择了来到这里,选择参加这场根本无从争辩的婚礼,那又何必执意如此,一心执意再次离开我!”郑锋痛苦地凝视着阿九,晶莹的泪珠渐渐凝聚在他的眼眶中,几欲潸然泪下。
“你我之间又岂是一个电话就可以变成今日这步田地的?郑锋,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你心心念念惦念着的名利与权势,我在你的心中……真的有你口中所说的那般重要吗?”
“还是……我这十年的相伴,到底比不上你和言柳那晚在落霞山庄,度过的一夜缠绵?!”
郑锋震惊地望着阿九,不由低下头,愧疚地颤抖道:“你……都知道了?”
泪水从她的眼眶潸然滑落,阿九从未想到她和郑锋会以今日这样的结局收场。她想了很多,也预料到了很多,可直到现在,她仍是选择了将这些恨意全然泼洒在了他的身上,犀利的话语宛如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我自然知道。为了防止其他人做手脚,我在那间房间特意安装了几处细小甚微的细节,可直到我生日的那一年,我带她同周沐琴一去前往后,我才发现那些地方早已被人动了手脚。细查之下,你果然带她去过,你害怕我知道这件事,害怕我因此打乱你的计划,因而才让人删掉了当晚出入的所有监控录像,不是吗?”
“可是,你却忘了一点,我是你十年来的枕边人,对于那个房间又何曾不了解一丝一毫?你忘了当初那里的家具我让人全部换过一次,我便在那次更换时安装了额外的摄像头。我以为,当初这个摄像头将会用来防止你我发生意外,可没想到的是,它竟是这般不堪地录下了你和她发生的事实。”
她和郑锋在这十年的纠缠不休中度过,从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陪伴他一路走来,直到现在,俨然成为一名成熟而又知进退的女人。这十年的时间,恰恰是她此生本不多的青春岁月里,所划下的最为惨烈的一笔,也是她在未来几十年的岁月里,不愿再轻易提起的一抹痛意。
她不知道,他同言柳之间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因此生出了几分情意,她无法从中辨别那到底是计划中的安排,还是郑锋一时的意乱情迷。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不愿去原谅,打从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不愿继续查问下去,也不再继续追究,只将这份心痛深藏在自己的心里,久久折磨着自己早已因为这份并不牢固的爱情,而被伤害得千疮百孔的心。
“做过的事情就是抹不掉的痕迹,我相信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这也是我当初欠下的,你的知遇恩情。”阿九平静地望着郑锋,眼里不再拥有当初的执念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在历经风雨之后,终究换得的波澜不惊。
郑锋穿上衬衫,轻轻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放在阿九年轻的脸上,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声音喑哑道:“其实这些话……你藏在心里很久了吧?你曾经爱过我,到现在仍恨着我,说到底,这些对不起你的事,很多虽然出于无可奈何的目的,但却是必须要去面对的。可我没想到的是,它带给你的伤害会有这么深,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是帝宸的事对不起你的信任,也对不起你的付出,我不该再这么自私地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你的青春,我已经辜负了十年,那是对你生命最大的浪费。这辈子剩下的几十年光阴,我自信没有勇气来为你继续承担风雨……我知道,你再不会委屈自己来对我付出什么了,堰桥他爱了你这么多年,也许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要再一次委屈了自己。”
言罢,郑锋缓缓转过身,走进了黑夜里,他独坐在百叶窗前孤独而又寂寥的身影,像一块坚固的磁石般,牢牢附在了这片墨色中,望不尽春秋冬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