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东灵?!”
跟在傅予执身后的住院医,其中一个忍不住失声道。
这是冉东灵?那个神外科的“真神”?
大部分医生都认识冉东灵,毕竟她的事迹太有名了。
在将国内外的医学大奖拿了个遍以后,冉东灵竟然直接去了贫困地区行医。
她为的不是公益,而是为了研究。
研究在恶劣环境下,大脑的各种变化。
即使人在非洲,冉东灵的论文却没断过,时不时的,就能在医学界引起震荡。
她,就是这么厉害。
可是......
住院医忍不住回忆了下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冉东灵的采访。
照片上的冉东灵冷白冷白的。
现在......小麦小麦的。
白大褂也变成了身上土色的衬衫,看上去就是那种最一般的质量,颜色都洗得掉色了。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冷静得仿佛能洞悉所有的眼神。
此时正因为看到连时暮,浅浅地弯了下,其中冷意被中和了些。
连时暮静了半晌,忽然抓住了冉东灵的手腕,快步将她带离。
他的步伐很快,愈发显得不太平衡起来。
安静的走廊里,能听到他的手杖底端,撞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空空响声。
连时暮一直将冉东灵拉到了病房那边听不到的地方。
冉东灵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连时暮就冷着脸问道。
“你是来治连战的吧。”
冉东灵抽回自己的手腕,刚才被连时暮握过的地方已经红了,足以能看出他的激动。
“确实,我回来得急,没来得及和你说......”
“你不许治他!”
连时暮语速飞快地打断了冉东灵。
冉东灵:“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不允许你救他!”
“停!”
冉东灵的眸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以为我愿意参与你的家事?”
虽然没见过连战,但冉东灵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几年前,她因为一次会诊,来帝都了一趟,顺便见了见连时暮。
那天晚上,连时暮喝了酒。
醉酒之后,他和冉东灵说了许多事情,包括他对许轻母亲苏念的喜欢,包括他父亲连战的霸道。
作为一个企业家,连战是优秀的。
可作为一个父亲,连战却是失败的。
他只想让孩子以他规划好的路线生活,却忘记了孩子不是他的延续,而是一个独立的人。
冉东灵最讨厌的,就是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
本来这句话是没错的,毕竟没有父母就没有孩子,在科学上,孩子更是基因的产物。
可错就错在,很多父母理解错了。
他们是真的相信了孩子是他们的附属品,总觉得能控制孩子的一生。
孩子的爱好,要管。
孩子的专业,要管。
孩子的爱人,要管。
连战就是典中典,成为了连家兄弟成长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冉东灵是知道这些的,她都知道!
可......
“我是真的没兴趣插手你们的家事,但你知道他脑子里长的那个宝贝有多罕见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冲在各种疑难杂症的第一线吗?”
“现代医学是经验科学,要想发展,必须要有一个又一个的病例。现在那些死亡率极低的手术,都是由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堆出来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