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醉酒的人不但是醒了,还……冲了澡?仔细一打量,哦,没洗澡,应该就是抹了把脸,顺便打湿了大片头发。
还有身上的衣服,前胸也是湿了一大片。
程斩真是服了。
还是小孩子吗?
他凑前,“阿野?”
司野是坐着呢,但眼睛还闭着,呼吸声略显粗重。
他没应声,但眉头蹙了蹙,许是不舒服。
程斩想了想没继续唤他,在他身后垫高了枕头靠好,起身出了卧室。
再回来手里多了套家居服和一碗蜂蜜水。
……蜂蜜水被司野当酒喝了,喝的时候别提多豪爽了,看得程斩又气又好笑的。
给他换家居服的时候,程斩忍不住道,“答应我什么了?见到酒跟见到爹似的。”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至少不适合用在司野身上,他见他爹没那么亲。转了口风,“见酒比见我还亲。”
司野醉酒,换衣服肯定不会乖乖配合,整个人是瘫在程斩身上的,上衣脱着都费劲。
程斩折腾得竟都冒汗了,忍不住喝了一嗓子,“你坐起来点!配合一下!”
真是开了天荒了。
他从上古活到现在,真心是没料到自己还要伺候一个醉鬼,还不止一次。
但这低吼对司野没起作用,或者说,不管司野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好像都没怕他生气过。这么想着,程斩突然有点无奈。
司野的下巴就抵在他肩膀上,两条胳膊环抱着他的腰,就是能让程斩一下联想到企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没瞧见司野此时此刻的姿势,程斩还是那么笃定他像极了企鹅。
“企鹅”就是油盐不进,保持着姿势不动摇,却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拉扯他衣服。
嘟嘟囔囔的,“你……谁啊!脱、脱我衣服干什么?”
程斩累得够呛干脆停手,没好气,“我是你哥!”
就是怕疼着他,否则合虚化绳吊他一晚上,看他下次还长不长记性。
“哥?”司野含含糊糊的,下巴抵着程斩的肩膀晃来晃去的。
倒不是说他下巴是锥子,可毕竟有弧度,来回来的动碾得程斩肩膀又疼又痒的,抬手箍住司野的后脑,安稳住了他。
司野醉酒后的话痨体质上线了,“你……是谁哥?谁又是我……我哥?”
程斩叹气。
刚刚还晕着的脑袋现在一挑一挑地疼。
他就不该欠儿,直接将他撂倒睡床上得了,叫他干什么?非得招惹他,这下好了,开始了。
但耐性还得有,否则又怎样呢?
“我是司野的哥,程斩是你哥。”他轻声告知。
司野没说话,鼻腔里呼出来的气息还是浓烈的酒气。
程斩也不急着给他换衣服了,先安稳住他再说,起码好在这次醉酒他只是说胡话,像是之前出格的行为倒是没有。
抬手摸着他的后脑,一下一下的安抚,“阿野,你乖乖躺下睡觉,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司野能乖乖躺下才怪!
他就知道!
司野倒是有了反应,脑袋抬起来了。
醉眼朦胧地盯着程斩,一瞬不瞬的。
他头发还有点湿,或者说刚刚洗脸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擦,所以前胸的衣襟才能打湿大片。卧室的光是鹅黄,有浅淡流光在眼前这张年轻脸庞上游走。
他的醉眼里有些小情绪,丝丝缕缕的,与面庞上的流光纠缠,肆意洒脱,又带了点少年感的纯粹。
程斩没移开视线,抬手轻抚他额前湿润的发梢。有几丝发贴在眼角,他便轻轻拨开,修长的手指又穿过司野浓密的发,捋了两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