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起来。”苏衡被他们这阵仗搞得头疼,虽来到这封建社会不少年了,仍不习惯别人听他一句话就吓得魂不附体,一句简单的话总要被过度解读。
哎,算了,相处多了他们就知道了。
这会儿他只能解释道:“你们没有做得不好,是我吃饭真不用人伺候。都快起来吧。”
两人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听话地站起身。
苏衡见他们被一场虚惊吓得可怜,笑着打趣道:“就算是我不要你们,这么大的王府难道还没你们的事做么?不用那么紧张。”
二人口里应着“是”,心里却不敢丝毫松懈。
他们两人被将军千挑万选从一众十四五岁的小厮中选出来的,送过来前还被将军亲自告诫了一番,务必小心伺候,不能有半点轻慢。
将军浑身森然的气场、板得如同阎王爷的脸和冷冰冰的话无一不叫他们胆战心惊,他们如何敢出一丝差错。
“那么,”苏衡看向还不知姓名的小厮,笑着问“这位小哥儿怎么称呼?”
“不,不敢,公子叫我顺子就好。”顺子被这公子的称呼吓到了,连忙答道。声音听起来比较软糯,看来性子是属于乖顺的。
顺子不善言辞,说了这一句就不知要再说些什么。
小五及时搭腔:“公子,我们两个是一起来的,您醒来时他正在厨房盯着您的晚饭呢,招呼厨娘们都更上心些。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但做事细心,您一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各人有各人的脾性,不要紧。”苏衡安抚道。
接着他吃了一顿可口的饭菜,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抱着对秦恪形容不出的憋闷心情,上床睡了。
夜已深了,将军府书房仍然亮着灯。
秦恪正在灯前翻看着刚送到手里的一条条密保,“这是全部的了?”
旁边站着的梁蒿回道:“是,自您这次带兵出京起到今天,何来富和他的管家所有的行踪和能听到的谈话都在这上面了。”
秦恪微微皱眉。
看来,何家的动作跟之前一样,与京中的高门贵府都有来往,却没有明显的偏向。
这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何家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里稳稳当当做了八年的头等大商号,要是背后没点儿势力扶助,秦恪是不信的。
但看送来的线报,何家并没有频繁与特定的势力来往。
所以,何家背后到底站着谁呢?
看来池塘的水太静了,需要搅一搅才能惊动里头的大鱼。
他一边思索一边把纸放在烛火上点燃,丢进炭盆里。那纸被火舌舔舐,冒出高高跳跃的火焰,之后归于星星点点的灰烬。
梁蒿看着他皱着的眉头提议道:“要不动一动我们在其他各府的人?”
秦恪:“不用,现在还没有目标,那样做容易打草惊蛇还费力不讨好。”
“将军。”门开传来管家林伯的声音。
林伯自秦恪被接回伯爷府时就被派去照顾他,有了将军府后跟着过来成了管家。秦恪带兵在外,就靠他留在京中看着偌大的府邸。
“进来。”
林伯进来后和梁蒿打了招呼,对秦恪说:“少爷,赵公子一个时辰前醒了,吃过饭沐浴后睡下了,没有身体不适,那两个侍从一个会说话解闷儿,一个老实勤快,定能把赵公子伺候地很好,您不用担心。”
秦恪点了下头,“那就好,赵公子初来府上,又不喜欢太多人在跟前,只能辛苦林伯多留心。”
林伯忙道:“少爷说的哪里话,赵公子来了府上,当管家的自然应该多上心。老奴无能,外面的大事帮不上一点忙,也就府里的事还能照料一些,实在谈不上辛苦。”
秦恪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