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逃跑,镇国大将军重伤,这么大的事当然很快就传到皇上耳朵里。
当务之急,救人要紧。
皇帝到秦恪帐子里的时候,太医已经将他胸口的匕首拔了,正在止血,一旁的水盆中浸满了深暗的红。等太医给伤口敷了药、包好,皇帝走上前来,问:“大将军的伤怎么样?”
太医:“回皇上,大将军这一刀凶险异常,若是往上稍偏一点就救不回来了。幸好如今将军已经挺过拔刀这最难的一关,之后安心休养着就无大碍了。”
皇帝:“甚好。太医救治大将军有功,赏!”
太医:“谢皇上隆恩,只是臣受之有愧。”
皇帝不解:“哦?”
太医:“给将军拔刀前,臣看过脉象,应当是有人在将军受伤之后及时喂了灵药,保住了将军的心脉,才使得之后的治疗安全顺利。臣不求别的赏赐,只是求知心切,想看看这药是什么样子。”
“竟有这么厉害的药,朕也好奇了。”皇帝转头问梁蒿,“梁蒿,你来说说吧。”
梁蒿上前,行礼道:“回皇上,这药是赵晏给将军吃的,草民也没见过。”
“那个秦恪新收的幕僚?”
“正是。”
“他怎么会在这里?人现在在哪儿?”皇帝问。
梁蒿:“他被人劫持至此,身体病弱,经不起这般折腾,给将军喂了药后就吐血昏迷了,现在人就在旁边的帐子里。”
皇帝沉声:“质子府紧邻将军府,有士兵严密把守,怎么能让人把王府的人劫了逃出来?!你给朕说清楚!”
帝王发怒,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梁蒿噗通跪在地上,“质子府确实有士兵严加看管,将军府也时刻不敢松懈,只是想不到那贼子挖了地道直通质子屋内。
昨晚,草民与赵晏在府中对弈,忽然质子府那边的人来报陈国太子病重昏迷,草民怕出了人命,立即赶过去,请了大夫来看。
质子烧得厉害,草民不放心,打算一直等到他退烧再离开。期间一人实在冷寂难忍,便将赵晏叫过来。
谁知到了后半夜,贼人从地道上来,将草民打晕,带着陈国太子和赵晏逃了。”
皇帝眯了眯眼:“是吗?朕之前听说那太子和赵晏君臣相得,情谊深厚,没想到听闻太子病重,这赵晏不主动去看望,还要你叫他才肯去。”
梁蒿:“再有深情厚谊也是前事了,赵晏此人惯会审时度势,小心谨慎,轻易绝不招惹麻烦。况且陈国已对他恨之入骨,与旧主相见也只是徒增悲恨罢了。”
皇帝:“此人有大才,又狠心,若是用得好必是一把宝刀……接着说,后来呢?”
梁蒿:“草民醒过来后,立即带上将军府的人追捕,追踪到猎场外围的林子中时,就见巡逻的一队士兵全都倒地,赵晏被丢在一旁,两个黑衣人正与将军缠斗,质子已不见踪影。之后将军杀了那二人,但自己也身受重伤。”
士兵给皇帝报信的时候说的是接到信号前去支援,到了之后已经尘埃落定,黑衣人和前一队皇家士兵全部身死,将军身受重伤,一人吐血昏迷。
皇帝:……等于什么都没看见。
现在听梁蒿这么说,合情合理,只是……
“他们劫走了赵晏,为什么又把人丢下?”皇帝问。
梁蒿想了片刻:“这,劫走也许是觉得他叛国背君,十恶不赦,想带回去好好审问?或者,觉得将军看重他,想将他当做筹码,防备路上遇到我们的追击?至于又把人丢下,也许是这一战他们损失了太多人,没来得及杀了赵晏,也没有能力将人带走了。”
“罢了,都是猜测。走,去看看赵晏醒来没有,朕也去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太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