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做首富时,受二皇子拉拢,但家主不愿牵涉朝堂。二皇子只得把目光转向其他大的商家,最终选中何家。
何来富贪心不足,一心想顶替苏家的地位,在二皇子暗示和庇护下毒害苏家满府,又放火制造意外的假象。而不在京都苏府的苏家少爷,何来富力有不逮,找二皇子帮忙派杀手追杀。
只是,追杀的结果不得而知,杀手全都没有回来,也再没有苏家少爷的踪迹。时间久了便不了了之。
薛东这个去下药投毒的人自然也被供了出来。第二天官府一大早张贴告示缉捕薛东,结果当天下午此人就被好心人绑了扔在告示栏下。
何来富和其他相关众人可不是皇帝的儿子,案子查清后直接被判当街斩首。
行刑那天是个雨天,但街口观刑的人仍然不少,围了好几圈。
苏衡站在外围,从人缝中看见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溅三尺。翻倒在地的无头尸体冒着血,和着雨水和污泥,蜿蜒流下,穿过层层人群,流到苏衡脚边。
很多年前,月色下的院子里,他看着满地的鲜血,感觉心脏像被掏空,冰冷的黑洞里盈满陡然见证生命失去的恐惧与悲伤。
现在,看着脚边浑浊的血水,虽然感到肮脏恶心,但大仇得报的欣慰足以让他忽略这点不适。
这一刻,苏衡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隐隐约约压在身上的东西消失,他不自觉长长吐出一口气。
雨突然下得更大了,打在伞面上砰砰作响。
秦恪打着伞,站在苏衡身边,随着苏衡的目光,同样看着脚下的血水,不过他更关心身边的人。雨势一变就转过头对苏衡道:“雨大了,我们回去吧。”
苏衡点头:“好。”
他向刑场另一边的人群中看了一眼,那里一个头戴斗笠,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转身离开。那是杨叔,他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苏衡知道这人潇洒,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永远停留。
秦恪一手打伞,一手扶着苏衡进入背后几步远的车厢,然后自己收伞进车。
车夫一声低喝,马蹄哒哒,马车缓缓消失在白色的雨幕中。
二皇子案牵连甚广,一切尘埃落定时距秦恪办案回京已过去数月之久。
暮春五月,地上笼着层层新绿,天上映着一片蔚蓝,迎面的暖风缓缓入怀,令人陶醉。
这样的好天气,不出去走走简直辜负春光。
苏衡原本就有意去郊区闻闻漫山遍野的青草香,因此当小五提出想出去踏青野炊的时候,他痛快地一口应了。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一辆马车和三匹骏马从将军府门口出发,一路向东,去往城郊。
马车里,苏衡看着坐得挺直,连日来忙得连轴转却仍不见一丝疲态的秦恪,由衷感叹年轻真好,健康万岁。
“你今日不去左营吗?”苏衡问。
前城防营左营将领被查出与二皇子有勾结,罢了职。皇帝担忧其下士兵被收买,生出反叛之心,打散了左营和右营原有的编制,重新划分。新成立的左营由秦恪担任将领,负责东半边京城及周边的安稳。
原本秦恪作为令皇帝忌惮的战功卓著的将军,是不可能拿到这个职位的。但是,经过秦恪上次主动交出兵符,这次又在二皇子案中很知进退,把温怀押进京后就不再多插手,皇帝对他添了不少好感。况且,京城的兵应该好好来个人给练练了,秦恪不用,放着可惜。
于是,各种原因之下,秦恪就成了城防营左营的将领。
城防营分左营和右营是为了分权制衡,防止大将一人掌握城防,威胁皇权。可是这种做法的坏处也十分明显,那就是容易造成两边的扯皮和冲突。因此,两营之间关系并不太好,这样的情况下被打散重组,新上任将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