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刚开,就有一名御史站出来弹劾秦恪:“秦恪冒名顶替怀安伯之子的身份,接受皇上的封赏成为世子,此乃欺君之罪,请皇上严惩。”
在朝的都知道秦恪是被怀安伯从外边接回来的,也听过一些他是野种的传闻,但都只当作怀安伯夫人的气话,并不在意。
后来时间长了,就不再有人提起,都忘了这茬儿。
此时听有人以此为由状告秦恪欺君,都十分诧异,同时不可置信。
一时间,朝堂到处都是众臣交头接耳的低语。
秦恪依旧在右边首位站得笔直,一如既往得沉默冷肃,在混乱中显得异常平静。
“众卿安静。”龙椅上的皇帝发话,下面的窃窃私语立时无踪。
“秦爱卿,你怎么说?”皇帝问秦恪。
秦恪出列,“皇上,臣确是怀安伯亲子,臣当初回京时带着证明身份的信物,入府后父亲确认过的,怎会有错。”
御史:“秦恪,你还想狡辩。如果没有证据,我怎敢当朝揭发你。皇上,我有人证。此人名秦河,他才是真正的怀安伯的儿子,还请皇上允许此人上殿,与秦恪当面对峙。”
此时秦河正等在宫城之外,等通传上殿要好一会儿。皇上好像有些不耐,道:“今日早朝还有其他要事待议,御史所奏等下朝后再说吧。”
“皇上!”御史闻言下跪,情绪激动道,“欺君之罪,罪不容诛,若不立刻处置,有损皇威啊!”
他话音刚落,就有其他官员跟着下跪附议。
“三皇子怎么看?”皇帝看向自己的儿子,目光沉沉。
这两天朝堂上正为领军将军的人选争得不可开交,这档口蹦出来这件事,明显是别有用心。
三皇子被看得心里发慌,却仍然道:“儿臣附议。”
看着一大半跪地的官员,皇帝不得不宣秦河上殿。
秦河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吓得一直垂着头,跪下后一直额头抵地。
御史:“此人长相与怀安伯十分相像,只看面容也错不了。”
皇帝:“抬起头来。”
秦河战战兢兢抬起头,众人这才看清他的脸。一片吸气声响起。
这人长得太像怀安伯了。若是怀安伯此时在场,看到这张脸,说不定要当场说他才是自己的儿子。可惜怀安伯不在,他病退有一段时间了。说来好笑,这件事明明与他的关系最大,却没有人想起去叫他来这对峙现场的。
秦恪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正是当年在柳树下说要和姑娘私奔的,怀安伯的亲生儿子。他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神色看不出丝毫变化。
御史对秦河道:“将真相说出来,别害怕,说出事实就好。”
秦河怯懦地点头。
他现在相信苏衡说的京城可怕的话了。昨天晚上他睡得好好的,被几个闯进房间的人抓出被窝,绑绳子堵嘴套上麻袋扛走。
一出麻袋就被一个当官的问身世,听人叫他李令史。秦河吓得什么都说了,又被这人送到了另一群人面前,里面竟然有三皇子,这位御史大人昨晚也是其中一员。同样的问题他又回答一遍之后,他们让他第二天上朝作证。
交换身份的事是他同意的,他怕自己也被定罪,有些抗拒,却被威胁不去作证立刻就死,去了他们可以保他一命。
他只能答应。
“六年前,……”秦河又说了一遍,“……说好交换身份后,我假装脸上过敏,在我爹的人来接我那天带上了帏帽,他们都没见到我的脸。等到了半路上趁人不注意溜走,他就坐上轿子顶替了我。信物也是我给他的。”
有人问:“信物是什么样子?”
“是一块刻着荷花的白玉佩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