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帝当然知道崔荣和三皇子的关系,觉得这个儿子拉帮结派,处处与自己做对,十分不悦:“朕记得,你还在协助大理寺查秦恪的身世吧,查得怎么样了?”
三皇子一顿。他也派人和大理寺的人一道去找证人了,可是秦河的母亲已经死了,家里伺候的下人们也一个都没找到。
原本他还想让怀安伯出面说秦河才是他亲儿子,谁知那老东西闭门不出,都不肯见被关在大理寺的亲儿子一面,只说相信大理寺丞会查明真相。
“……”
胆小懦弱到连亲儿子都不要了。
现在被问起查案的结果,三皇子面色尴尬,“这,正在寻找证人,一定有人能为秦河作证。”
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吴帝不耐烦,“大理寺丞,你来说。”
大理寺丞:“根据秦河所说的地址,臣已经派人去找他的母亲和伺候过他的下人。但其母早已去世,其他人仍未找到,还需要一些时日。”
“尽快查清。”
“是。”
这一打岔,崔荣的死也再没人提。
“梁先生,这是公子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
小五这些天时时守着府门,一见梁蒿回来就按照苏衡的交代,将东西交给他。
梁蒿接过,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小瓷瓶和一封信。
他拿起瓶子看了一眼,又将信拆开,快速看完后,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惊疑。
半晌过后,他将瓶子和信收拾起来塞进怀里,往大理寺监牢而去。
当天半夜,怀安伯在睡梦中隐约感觉自己的手指被针刺了一下,他想睁开眼睛,却浑身无力,脑中也昏昏沉沉,很快又沉入一片深黑。
几日后,早朝。
皇帝又一次询问大将军身世一案的进展。
这一次大理寺丞一改以往的愁眉苦脸战战兢兢,挺腰直背,大大方方出列,从容朗声道:“回禀陛下,目前仍无人证可证实秦大将军非怀安伯之亲子。但昨日,大将军的幕僚梁蒿送来一件东西,能当场分辨将军与伯爷是否为血缘父子。”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
“此瓶中装的是验亲水,取一滴于清水中,便有验亲功效。将要查验的两个人的血同时滴于水中,若两滴血相融,则是亲生,若不相容,则非亲生。”
众位大臣对于这种东西闻所未闻。
当场就有人出来质疑:“如此简单就可验证父子关系?在场诸位个个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不知有谁在书中见过有关记载?”
众人皆锁眉摇头。
三皇子一党立刻反击:“梁蒿此人忠于秦恪又狡诈奸猾,他给的东西谁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大理寺丞可不要受了蒙骗。”
大理寺丞:“本官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昨天便找了好些人滴血试验,结果每一次都准确无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各位大人若还有疑虑,可以亲眼看看。”
皇帝也觉得新奇,当下叫人端来清水,并请了太医来。
在场的就有几对父子同朝为官,他们最先试验,结果是每次都相融。接下来将没有血缘关系的血滴下去,便见不能相融。
太医对着瓷瓶里的液体仔细研究一番,却说不出什么依据来,提议严谨起见,应多做几次验证。
皇帝于是立刻下旨让在场大臣的儿子们进宫,在偏殿一一进行取血验亲。
每一对父子的血滴下去,很快就能融成一团。在众人都以为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时,有两滴血无论如何都不相融,好像外边裹着相互排斥的东西,一碰到就弹开。
那位滴血的官员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他刚刚弱冠的儿子则面色惨白。
在一旁看着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