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一剑抽出的疼痛和突然的骚乱也没能让苏衡的目光从那个圆点上离开。
就要没有时间了,亮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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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辉被锁在一间屋子里关了三天,因为他在如何处置苏衡的问题上和梁蒿意见相左。
那天梁蒿跟门口围着的将领们说完话回了房间后,杜辉跟进来关上门,问他:“赵晏怎么办?我们已经安全退到了城内,那就遵照将军的心意,把人放了吧。”
梁蒿不同意,“为什么要放,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必须死。”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确定就是他杀了将军?”杜辉问。
那夜将军营帐里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晓,虽然按常理来看赵晏的嫌疑非常大,但也不能只凭事后看到的场景就断定人一定是他杀的。
况且,他知道将军和赵晏之间不同寻常,将军多么看重赵晏他一清二楚,而赵晏,他看得出来,也是把将军放在心上的。
他当然也忍不住怀疑,但还是觉得也可能是将军自己突发疾病。再加上,将军肯定希望赵晏好好活着,他就要遵照将军的意思。
“你好像一直在为赵晏说话,你很了解他?”梁蒿不直接回答,反问道。
杜辉:“我跟在他身边将近两年,当然知道他的为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哦,”梁蒿恍然大悟般地抬了一下下巴,“原来将军给你的任务是跟着他。呵,还有王文浩和马时海跟你一起吧。”
杜辉:“……”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违反了将军说要保密的指令。
他还没张嘴说些什么,就听梁蒿紧跟着一声冷笑,“哼,又是一个被他的皮囊和伪装欺骗的蠢货。”
就像之前的他自己一样。
在苏衡第一次伤害将军又救回他的时候,自己在愤怒之后会理解他,体谅他的苦衷,觉得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可是这个过程一再反复,他在矛盾折磨中终于什么也不愿意再多想了。
苏衡就是个灾星,将军沾上他就好不了。
梁蒿不想多解释,只说:“除了他,没人杀得了将军。”
“可是将军命我安全把他送走,我不能违令。之前在城外迫不得已,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再耽误!你快放人。”
“人不能放!现在城外都是陈国的探子,你把人一送走,他们就会立即攻城。你想让将军连这停灵的三日都不得安宁吗?!”
“……”杜辉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道,“我只知道将军命,不可违。”
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出门,准备自己去找苏衡,结果没走几步就毫无防备地被几个功夫深的士兵按住了……
杜辉:这也太快了,梁蒿不是早有预谋他不信!
不仅杜辉,之前和他一起来的王文浩和马时海也被关了。三个人,三个地方,分开看管。
杜辉想尽办法,再出来就是现在了。等他赶到大营门口,看见苏衡被人按在地上,长剑穿胸,鲜血直流,简直急得要一口血喷出来,大喝一声“住手”,抽出配剑就朝那边冲去。
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跳出来打断取血的过程。稍微一愣神,就被那人飞速掠过眼前,直接到了苏衡身边。
正取血的那位将领见对方直直刺来,立刻抽回自己的剑格挡,两人即刻战成一团。
周围的将领士兵也上来帮忙分开两人,当然主要是为了抓住杜辉,但杜辉也有帮手,他的两个同伴也被他放出来,跟着一起来了。
虽然是以三对多,但他们三人武艺很高,一时不落下风。
场面一度混乱,但苏衡只被短暂忽视了片刻。有一位将领见取血中断,怕苏衡马上就要死了,便走过来准备继续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