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曾相忆,相忘曾相思。
传说中,世间最后一条龙,在一千年前沉寂了。
沉寂的这条白龙本身就先天性残疾,不会发声,尚未化成人形就在天庭叛变过程中被莫名杀死,从此,即使是龙的残破的魂,也了无音讯。
人间天界,叫它“哑龙”。
“至此啊,这人间天庭,也再也没有了龙。”
说书老头高昂的声音给这个不伦不类的故事结了个尾,从头到尾了然无味。
旁边一一概把脚放下,道:“神龙都有残疾,老子咋就沦落这个地步?”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他残缺的腿上。他自己却没有任何表示,自顾自抠脚。
不知是谁多嘴了一句:“啧,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住上大宅子,娶个漂亮婆娘,而不是在这丐帮混吃混喝,埋没人才。“
说书老头脚边的草席动了动。
破旧的小巷子里,丐帮五花八门的汉子妇女围坐一圈,中间夹杂着不知所措的说书人。
“梦想和痴心妄想是有区别的,“看起来最落魄的中年男人道,“话说回来你,算哪门子人才。”
那中年人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甚至可以说是没穿衣服,上下身也就几块遮羞布,但神态上比自己是富可敌国的老爷还拽。
身在落魄家,精神上再落魄就实在是真穷了。
所有人哄堂大笑。
说书人那边传来类似抽泣,但是又感觉像职业假哭的声音。
那说书老爷子一边抹鼻涕,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哭:“各位大老爷,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我走吧,我一天也没挣上几个钱啊。”
气氛突然就沉默了,全部乞丐面上都很沉重。
即使沉重,也没想过要放他走。
同情和宽容两回事。
说书老头见没人回应,正想放生嚎啕,众人也准备好了迎接,没想到却听到一声尖叫。
“这平民百姓什么时候会唱戏腔了?”
他们齐刷回头,见是草席子翻开,一个小煤球躺在里面打哈欠。
大部分人见怪不怪,把差点小便失禁的老头顺手扶起来。
“老头果然没见过世面,没爹没娘的小姑娘都害怕?”
其实老头害怕还是有原因的。
这小煤球浑身上下如她的名字,无一不黑,那件不能称之为衣服的衣衫上沾了几点鲜红印记,至于是猪血狗血或者人血,就不得而知了。
小煤球伸手挠了挠鸡窝状的头发,站起身来,有些踉跄,估计是睡太久了。
她身出脏兮兮的爪子,摸了摸说书老人的衣袖,冲他呲牙一乐。
老头受道了莫大的惊吓,拔腿就冲外面跑。
他扒拉开丐帮的人,冲出小巷,霎时无影无踪。
出奇的是,并没有人想要拦着他。
小煤球岔开腿,把一个荷包在手中扔来扔去,本来干净的荷包现在也成了半黑。
老头估计没有时间关注自己手里已经没有半分钱了。
那中年人把荷包从小煤球手里接过来,掂量掂量,嘴角若有若无勾起弧度:“这货也不算特别有钱,咋地还这么嚣张。“
小煤球张嘴做“啊“的形状,中年人把水壶扔给她:“省着点,下一站还得几十里地。”
她喝水空隙中无暇管这些。
“艾玛,对小姑娘不能温柔一点?你说你,李居正,这么多年了情商还是那么低。”
李居正扭头白了发话的残腿人一眼:“你也一样,孙狗腿不是我羞辱你,你这腿咋不像我的情商一样还有补救的余地呢?”
孙狗腿:“我呸!老子这是时代潮流的残缺,不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