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她疑惑着,后领子一松,孙狗腿把她提溜起来,放在这街上一个狭小不见光的角落。
这角落可能是给商人存货用的空间,不大不小,但一群人都进去肯定是挤死的。
孙狗腿看她不甘心被挤,扔给她一个玩意儿:“小孩子事情这么多。“
那是一个有磨损痕迹的拨浪鼓,都快秃噜皮了还在顽强坚持着,这一点确实值得她学习。只不过它这个状态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可能还能逗她开心?
小婴儿玩具而已。
不过她还是攥在手里,来回摇动着,做个样子听个响。
“睡吧小屁孩,你干爹给你们找东西吃。“
小岚双手做叉号表示抗议:“不饿。“
孙狗腿坐在她旁边道:“你不饿人家别人还饿呢,小孩儿就不会为别人想一想。“
小岚笑:“我一辈子没爹没娘也没有家人,怎么会理解别人。不像你,至少还是中年才落魄的,上半辈子没享福至少也过过了两天幸福生活吧?“
她这么一说,孙狗腿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骂她了。
她伏在地上把自己的草席盖在身上。
亲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带着点玄妙在里面的,强求的饭反而不会香。
睡意朦胧,她缓缓把脸埋起来,推了旁边的不知道是谁一把,意思是待会吃饭不要叫她。
梦里,有一家人把她围坐中央,梦里的她会说话,有一个弟弟,弟弟围着她叫姐,桌子上有菜有饭,她笑了,尽管知道不是真实的。
因为现实太残酷,记得太深,到梦里也不会摆脱。
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把她吵醒。
她睡意惺忪,抬头,却发现丐帮的人剩下的没有一成。其他人去哪了?
孙狗腿一瘸一拐往外走,看见小岚醒来,冲她喊了一句。
可惜噪音太大,她没有听清。
看口型,似乎是让她快走,他在某某地方跟其他人等她。
他为什么不拎她走?
他为什么不跟大部队走?为什么不在临走前叫醒她?
角落外似乎有隐隐火光,她这一生最窝囊的一点就是害怕火,十六年都撑下来了,她第二害怕的就是怕死。
她没有时间了,大步跑到门口,不忘把拨浪鼓攥在手里。
外面到底咋了?
马蹄声传来,她哑,但不瞎。跑到大街中央,眼见着那商贩的车着着火就倒下来,赶紧一个侧身躲开,却分不清前后左右东西南北,到底要去哪里找他们。
她盲目冲着一个方向跑去,裙子一角着了火,踩灭了,这布衫又破了个大洞。
只见一匹匹黑马从她面前跑过,她彻底迷失了。
那残留的,写着大大“酒“字的旗帜迎风倒下,不偏不倚,砸在头上。
她在心底骂了句脏话,头部一阵剧痛。
耳边马蹄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