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岚又看，随手拿了那件蓝的。
付过钱后，顾玄又道：“有没有能换衣服的地方借我们用用？”
这次店主头也没抬，指指后屋。
片刻后。
等小岚换完衣服走出门去，她已经彻彻底底像是个男娃了。她紧紧跟着顾玄，就真的像是跟班，而顾玄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你自己想去，我可以让你看看，就是你可能承受不了。”
小岚没心没肺地比划道：“我又不在那里过夜，看美女不成吗？”
顾玄道：“你打扮成这样不是看不看美女的问题。”
小岚没有探究成功这其中的内涵，也没有想着继续回答，依然走着。
她见过一个人很多人的样貌，哭着的，笑着的，平常的，无喜无悲的。但是她唯独没有见过顾玄的第二个模样，他这人的表情从始至终只有两个：
谁也不理，嘲讽。心情正常，冷淡。
真好奇王易怀如何在这样喜怒无形于色的世界里存活下来的。
“为什么要来京城？”
顾玄直视前方，回答道：“皇帝要玩完了。”
小岚：“死就死了，跟你打仗有毛关系。”
顾玄唉声叹气：“你还是太年轻了，皇帝死了，他孩子就要闹腾，他孩子一个个闹腾完了之后，就需要有人收拾残局。”
小岚不屑道：“合着你就是那个收拾残局的是吗？听起来你和皇帝他老爷子很熟？”
顾玄打了个“不要”的手势，道：“七分熟，只不过……”
她早已经摸清这玩意说话的套路，今天第三次接住话头，用手传达出自己的观点：“只不过是皇帝他爷爷的爷爷那个年代的人，不熟才怪。”
顾玄正色道：“不能这么说，我给他爷爷的爷爷打过工，怎么说也能算个元老吧？”
小岚无奈道：“我总觉得你还不如回你老家给自己人打工呢，怎么着那边工资低？”
顾玄摇头：“格局小了。”
小岚：“……”
合着你格局很大是吧？
他没有等着小岚回应自己，继续说道：“回去就应该早点回去，现在回去，到了那边也依然是异类，我现在就是个半人半妖，到哪里都是一样。”
“但是你现在不就是被所有人惧怕吗？”
“恶名远扬？名声不好？是这样的惧怕吗？还不如没有。”
“杀人如麻是事实行不行。”
“你说是就是，我又没有否定。”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题，问：“那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回去。”
顾玄很自然答了出来：“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有回去。”
她又陷入了无言以对的境界中。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