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打赢了,就按照原来的计划来。这李辰老年痴呆,忽悠两下子还真的调兵出征,也顺了我的意思。”
小岚看着他的手,半知半解,大概能知道这家伙这次又使上了什么阴招,搞不好还想着坑什么人,这密道存不存在,能不能进去只是一时间的问题。不能进,他能干某件事情,能进,正好顺了他的某个计划,又能干某件事情。
顾玄这脑子每天都在干什么啊……
这某件事情,感觉又和普通的朝廷纷争勾心斗角不一样,真真正正是关于顾玄自己的。
“你要干什么啊这么复杂。”
他眸子仿佛静止了一样,深深看着这片水:“没什么,就是累了,看看华阳这厮也累了,带他一起走,也算是圆个心愿。”
小岚无语,怎么听着是像自己要死了,临死前还拉一个垫背的呢。
“你说华阳是妖神,之前又是天神,这么厉害,你去他的密道,他肯定第一时间知道了啊,你这么冒险又没什么结果,干什么?”
他平静地打出手势:“正是因为他从天神到妖神,从神界堕落到妖界,他的确会知道,但是绝对不会阻止。我为什么说他千年沉寂,因为他自甘堕落,这千年间,一直再等一个人给他一个结果,在那人给他结果之前,他绝对不死,我去,给他想要的,他也就没有存活在这里的价值了。人,神,妖,该死,也得死。”
她依然似懂非懂,但是感觉这家伙要不然就是跟华阳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契约,要么就是真正的心有灵犀,前者更有可能。
“走吧,看你也没时间欣赏河底了。”
他们估计以为我都被淹死了……
她能脱离这片水,总有一天会的。她能活着,活成自己,总有一天行的。唯独不能带着心意已决的人离开,这是无可改变的。
但是她真的很想实现不可能,真的很想。
密道这件事情,感觉很扯,很突然,像是一个故事里的坑,难以接受,看到这里就想把这个故事丢弃不听了,但是它就是这个故事里的一员,它的存在,突兀而又不可缺少。
他轻而易举告诉她,她感觉就很怪了。又是这么个什么玩意儿,更无法接受,一时间斩不断理还乱,像一个毛线球越缠越大,杂乱无章。
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密道也只是顾玄临时胡说的借口,他肯定有别的办法,因为以他的为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告诉她,她以为至少还得以死相逼才能透露口风。
不是密道,但是保不准是什么新的东西,这是直觉。
和顾玄没有相处多久之后仅存的一点点直觉。
水面的光越来越强烈,在黑暗中太久,光不再温暖,像是吃人的怪物,能把人撕裂。
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就不要再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