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却没有勇气，所以我回了京，见了我亲人最后一面。”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把她留住。”
他又说：“我真的道该用什么把她留住。”
孙狗腿来到这里，小岚发现自己真的做不了什么，这样对谁都好，是他想去的地方。
天际，是我想去的地方。
他看着小岚，那是一种盼着所有人都跟着流星奔的眼神：“你有想去的地方，除了神界给你划分好的归途和余生，你有想要的东西，我看过你在京城的眼神。”
“你去追。”
他再次用了“真的”：“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他轻声说：“这把刀，是我杀死邢家家主的时候用的，他是我一生的恩人，我的一生，我的归宿，本该是这些人的。”
“我不想这么活下去，背了太多人命，喘不过气了。”
“我怎么也抓不住她的呼吸了。”
“天要亡我，我无路可逃，你要亡我，我必血战到底。”
“但事实上我自己想死。”
天若赐我辉煌，我定比天猖狂。
他坐在废墟中，再度说了一遍。
“快点，来不及了。”
天上的星星马上就坠了。
流星划破天际，银河沉入海底，贩卖日落的小车缓缓退场，他有了自己的独唱。
唯一一次完完全全的舞台。
“我认识绑你走的那个将军。”
“他说过一句话。”
“一场兵荒马乱不散，唯有我敢逆天一战。”
“三界混乱的时候他就在，这么有资格的人，真的埋没尘埃了，我支持你。”
匕首上有血珠滑落。
“邢清在要杀我的时候跟我说：‘我保你命，你给我活着。’”
“我他娘的食言了，因为我胆子小啊，太小了，我怕活着，什么叫孤独，就是认识的人都丢下你一个人，他们走了，我想他们。”
“我想去找他们。”
“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一个人活着，你等等就明白了，活着有的时候比死还痛苦。”
他怔怔看着手中的血迹。
“死原来这么疼，好慢啊。”
“这是我去找那些人的末班车了，”他说，“因为开心，所以慢。”
他对自己笑：“邢林要是聪明一点，下辈子勇敢点就不要遇见我了，我也聪明点，不要拖累他们了。但是我遇见他们不后悔。”
“我靠恨活着，但是我不后悔遇见那些我恨的人。”
“我讨厌你，并不妨碍我爱你。”
“我不后悔喜欢过一个人，我来过，我把能留下的都留下了。”
“全都留下了，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