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中国成立后,松树沟生产小队社员们,对于传统的“大男人跟小媳妇不能开玩笑”、“大男人与小媳妇不能坐在一条凳子上”,以及“男人的头,女人的脚,只能看,不能摸”等习俗,已经不介意了,但仍有一些忌讳没根除干净。
对于女人来说,不能从男人的衣、帽、衣物等上面跨过,更不能坐在上边;不能从男人的扁担、锄头、犁、耙等器物上跨过,更不能用脚踩。
男人们也有忌讳,如不能从晾晒的女人裤子下走过,觉得就如同女人从男人的头上跨过一样,视为耻辱等。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妇女的裤子就都不晒在过路的地方,只能挂到偏僻处晾。
这一天,上工的社员们正中途休息,外号“倔头”的张复山那根扁担,放在通往全是女社员干活的那块田的路上,并且是横着的。
“麦子队长”看到了,觉得是个机会。
她带着“胡来”副队长的老婆王勤,避开近路,绕到男劳力挑稻捆子的田边,说是准备回家喝点水。
王勤遇到“张倔头”,说:“昨天夏老六家的鸡跑到你菜地里一大群,正叨吃菜秧子,我好不容易给赶了出来。”
“张倔头”一听,不高兴了,他喊绰号叫“汽铃”老婆吴其玲过来,说了这事。
这个吴其玲是队里有名的急性子,炮筒子。她听了“当家的”说这话,跑过来找到李永绥闹,让他赔自己的菜。
夏老六不与“张掘头”老婆顶嘴,只是辩解说,自己的鸡一直关在院子没出来过。
两人一个小声辩解,一个高声大腔!
见此了,“麦子队长”也不回家喝水了,朝着女社员干活的那块地里喊:“哎——高队长,你过来一下。”
“麦子队长”叫的高队长,就是副队长“灯笼花”高登荣。
听到喊声,刚在田边坐下休息的“灯笼花”站起来大声问:
“韩队长——有事吗?”
“有事,夏老六跟“马汽铃”吵起来了,要打架,你快过来——”
听到这边闹矛盾,“灯笼花”平时就知道韩琴副队长威信不太高,有的社员不服她,便站起身,沿着田埂向男劳力干活休息的地方急急赶来,没留意田埂上横着的扁担,直接跨了过去。
谁知这边“灯笼花”刚一跨过,有社员就大笑起来:“哈哈,这算啥事呢,有人要倒霉了!”
“张倔头”也看见了,气得脸色大变,喊叫起来:
“高队长,你咋跨了我的扁担?真是的,你觉得是队长,就欺负人么?”
他老婆马其岭不跟夏老六吵架了,骂起“灯笼花”来:
“今天一大早,我眼皮子跳,就觉得不好,谁知道是你这个瘟神要捣乱,气死我了!”
“灯笼花”笑着说:“哦哦,对不起,我只顾走路,没留心,不是有意的。”
“张掘头”说:“什么不是有意的,我看你明明是仗着队长权势欺压我。”
“灯笼花”继续笑着解释:“还好,没踩上。复山叔,真是抱歉,对不起了!”
“什么?你嘴上道个歉就完了。小娘儿们,整天兴几几地东跑西颠,当个副队长,看把你烧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真是‘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
“灯笼花”有点生气了,说:“额?复山大叔,你可不能骂人啦,我向你道歉,你还不放过,还说我这我那的,太过分吧?”
吴其玲也来了气,道:“过分?你这个小娘们臭胯子从我当家的扁担上嘎过去,会让我们家倒霉一辈子的,知道吗?还说我们过分。你让我们家倒霉,我也让你好不了哪儿去!”
“灯笼花”不想与他们计较,怕把事闹大,忍住火气,解释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