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吉州市已是下午一点二十分了。
孟令光还在他的小屋里写着什么。
他不知道女儿今天回来,没准备午饭,陈老师又不在家,“梦鸭蛋儿”只好自己动手做,艾华帮着打下手。
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后,艾华将小荷让捎来的水果糖递给孟令光,说:
“这是雅丹的好朋友周小荷,专门送给您的,我俩在一个厂里工作。”
孟令光说:“这姑娘我听说小雅丹说过的,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回去说我谢谢她了。”
孟令光去找茶叶盒,准备跟艾华多说会儿话。但他从里间屋出来,不见了艾华。
再去另一间卧室看,艾华早倒床上睡觉去了。
他真的太累。
直到晚上,艾华才醒来。
晚饭是陈老师与“梦鸭蛋儿”一起做的,还算丰盛,让艾华吃个饱。
因这几天的奔波,他没吃过一顿囫囵饭。
饭后,“梦鸭蛋儿”说:“艾华,你也睡好觉了吧?咱俩出去走走!”
不容艾华考虑,也没征求父亲孟令光的意见,她就找出一条淡青色长大衣穿上,戴顶军帽,围条方巾,与艾华一起去了大街。
此时的省城,虽然寒冷,街上还是有些行人。
他俩挽手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公园,找到一处背风的亭子,在一条木凳子上坐下来。
“梦鸭蛋儿”依偎在艾华的肩头,艾华敞开工厂发的劳保大衣,紧紧地包裹着她,拥抱着她的腰。
艾华分明地感到“梦鸭蛋儿”的体温和呼出的气息,那是一种特殊的、芬香的、充满青春气息的味道。
忽然,“梦鸭蛋儿”把脸贴到艾华的脸上,像两块强大的磁石,谁也无法离开,也不想离开。
很长时间,“梦鸭蛋儿”说;
“我想起来在民水火车站,小赵姐姐的话,让我有机会还到“三八西”林场玩,来回在民水站坐火车时,一定到她家。”
“是的,你也让她有机会到省城,你们好好在巿里转转,也聊它个半天半夜的。”
“三八西”那嘛,我怎么会不去?还有楂树山学校的孩子们,包括谌老师,都想去再看看他们。”
“想去的话,那还不容易呀?有大火车,还有小火车,说不定还会遇上‘大胶轮’。
“嗯,有时候,苦和累有时与幸福连在一起,更会与记忆连在一起。若平平淡淡,还真没啥意思。”
“你去时,我还陪你,也去看看那里的人,那里的山,那里的树,还有部队演习场上,找一找我们留下的脚印,把满满的回忆找回来,多有趣!”
“梦鸭蛋儿”听了这话,也正是她想说的,在艾华脸上亲一下,说:
“就你会表达。演习观摩场上,看到了不少烟蒂,你不知道那是过滤嘴。记得我曾说过,那特殊烟蒂不会永远存在,可能会化作成另外的一种什么物质了。”
“是有那句话,别说这什么物质不物质了。不过,你好像对谌红丽老师那天的表现,有点好奇呢,究竟是什么原因,你清楚吗?
“不知道。回学校后,她情绪有点那个,就是说不来的那个什么,反正是我有点感觉。”
“也不说她红丽老师了。小雅,你真好,临走前,还想帮赵秀珍姐姐一下,多善良的人啊!”
他俩还说了很多很多,直到下半夜。
第二天,艾华要回鹰龟山上班。
本来,孟令光准备与艾华长谈的,问艾华爸妈的情况,以及他在机械厂的工作情况。
但“梦鸭蛋儿”没有给他留一点点时间,只好作罢。
孟令光跑到街上,买了一盒枕头酥,一盒麦芽糖,一只烧鸡,让艾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