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对于做酒曲的事,武公安回到公社,就通知清水湾生产小队长张大全到公社去。
并告诉他,柳强生说了,是你们小队干部的责任。
队长张大全到了,对武公安说:
“老柳头说得没错,酒曲是我们安排在他家做的。不过,这是我们队委会全体做的决定,有事我们集体担着。”
武公安说:“这与老柳头讲的一样。这么说,你们队干部的胆子可真大呀!”
张大全说:“我们想集体做点曲,让社员每家换点钱,好买盐吃,看病交学费。”
武公安说:“你们这些小队干部,一点不关心大事,现在是拔草阶段,街上的两天一逢集,改成五天一次了,所有物资都由供销社卖。
你们可好,扰乱市场,还不交税,知道这是啥罪名吗?”
张大全说:“我们不知道,村里历代都有做酒曲的传统。”
武公安说:“你还不觉悟!”
张大全说:“我们队干部没想这么多,只想让社员日子过好点。”
武公安说:“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但还可以搞其它副业嘛。这说明你平时学习少了点。
虽然我们前期作了一些调查,现在我还是让你具体说说,在谁家做的,做了多少,现在都藏在哪里?我要走程序,做个记录。”
张大全哪见过这阵势?他怕了,不再说话。
武公安说:“你们当小队干部的,有责任,不能全怪他。这样吧,回头把酒曲收集起来,送到公社市管会。
我听老柳头说,他一个酒曲也没卖。估计你们队社员也没卖出去多少,'那边嘛,我去跟他们说说,就不必罚税款了。”
武公安让队长张大全回去了,临走再次交代他,尽快把酒曲交上来,不处理你们。
武公安向公社书记郭连正汇报了办理情况,特别介绍,据群众反映,柳老头平时还算老实。
再说,一开始,他们一家人就不同意做酒曲。就让柳强生回家算了。
郭书记很满意。
柳强生到家后,竟然病了,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多月,花了不少治病钱。
他“屋里头”的不住地流泪,二女儿志丽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劝,说:
“公社也没找咱家的事,爹平安回来,事情都过去了。”
柳强生也对“屋里头”的笑着说:
“孩她娘,我去公社只见了武公安,没见大书记,嘿嘿!白跑一趟!”
他“屋里头”的又有气,又好笑,说:
“你还开心呢,咋不说你没到县城见县长?”
他说:“别着急,我快下地干活了,挣工分去。”
“屋里头”的说:
“我咋能不着急呢?你说说,当初咱小队干部,全拍胸脯保证的。现在他们是‘菜篮里装泥鳅——走的走,溜的溜’,落个你让公安抓走,看病还花这么多的钱。
一家子人,以后日子咋过哟?”
柳强生说:“哪里是抓我?只是很客气地问问情况。再说了,谁不希望社员们富裕起来?
至于咱家经济上嘛,咱老大、老二他们都不勤劳,能挣工分;大妮子志美不还在教书吗?每月还有几个钱呢。”
“屋里头”的说:“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我手里干干的,今后用啥娶儿媳妇?雪上加霜啊!”
柳强生本来是个啥事不往搁心上搁、天塌下来也不管的人,听“屋里头”的这话,他道:
“孩他娘,俗话说得好:今朝光阴今朝度,明日愁来明日忧”。想那么多干啥呢?”
对于他与世无争和乐观态度,村里有人说他不当家,怕老婆,用“王老妈的粪扒——撮齿”来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