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成正好上完厕所回来，看见王木蔓又一个人搬起了大练习册，他拿过一大半，问王木蔓：“何乐乐呢？”
“她心情不好，惆怅呢！又要说谢谢你了。”王木蔓指了指正看着窗外发呆的何乐乐。
“小事，李伟他忙着去问题目，以为何乐乐会跟你搬作业的。”言成帮李伟解释。
王木蔓摇摇头，表示没事，就跟着言成走出这栋楼。
“看何乐乐问明宇那问题，就知道她这样是怎么了。”言成在黑暗中转过头去和王木蔓说话。
王木蔓迈着小步子跟上来，走在他旁边。
“我以为就和历史老师一样，不会多深呢。”王木蔓想着历史老师早结婚了，何乐乐依旧天天去问题目，看她也乐在其中，以为何乐乐对李振涛也就是那样的感情。
闻得到旁边的一股熟悉淡香传过来，言成只听见她扎马尾的皮筋上两个珠子碰到一起的声音，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也可能声音太小了。
王木蔓见言成没有回话，看向他。
言成注意到她的视线到了自己身上，便说：“说话声有点轻，我没太听见。”
王木蔓重复了一遍，声音还大了一点。她停顿了一下，打量了一下言成。
“你的生长速度有点快啊！感觉一下子比我高了好多。”
“嗯，我跟周明宇比过了，确实高了不少。”言成推开办公室的门。
这次没有碰到李振涛，英语老师正在收拾包，似乎快要走了。
“诶，来了，我总感觉我有四个课代表一样。”英语老师笑眯眯看着言成。
言成对他也笑着说：“可不是嘛，老师您要走了？”
“是的，家里孩子偏要我哄着睡，没办法。”
言成点点头，王木蔓说了一句“再见老师”，就离开了。
回教室的路上，言成想起他曾经在开学名单上看见王木蔓的生日，似乎就在清明节前。
“蔓蔓，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有没有什么计划？我奶奶说女孩子跟男孩子的生日不一样，要大过的。”言成问王木蔓。
其实王木蔓从来没怎么过过自己的生日，因为第二天就是母亲的忌日，父亲也不会帮自己过生日，只会第二天去看母亲。她脸上的笑脸瞬间消失了，哥哥曾经偷买过一个小蛋糕给她吃，被父亲发现，就被骂了很久。
言成见王木蔓不说话，以为是着急上晚自习。直到到了教室，言成才发现王木蔓一向平静的脸，带着点复杂情绪，跟第一次在公交车上看见她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一样。言成坐回位子上，打开作业写起来，脑子里却一直在想：刚刚不是还很高兴的吗？还说自己长高了，怎么不开心了？
言成朝窗户那看，看后边的倒影，发现王木蔓一直在动着笔，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皱着眉，仔细回想，总不可能是问了她生日的事情她就生气了吧？最后的聊天就是这个话题，她也没有回答。
何乐乐也一直写着作业，一样的面无表情，隐隐带着点难过。两人就这样写着作业，没有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