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侯玉茹初中都没上完,就把她看成个头脑简单的人。事实上她心机很深,她一直对文化人,怀有一种崇拜的心情,尤其是对孙成栋和王桂香这样的高中生更是骨子里充满了好感。
当上午刨地瓜中间休息,江秀英等人对王桂香一个人后半夜自己帮着找到刘妹儿丢失的孩子提出质疑时,她就想倾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王桂香和杨成栋躲过这场难堪。她知道江秀英之流不怕把事情搞复杂,以她的性格,最好是从两个人身上挖出桃色新闻让两人难堪,她才感觉过瘾,才能显示出她嗅觉是多么灵敏,猜测有多么正确。既然王桂香她们不愿意大伙儿这么早知道这件事儿,那就让我帮这两个人演一出戏,把昨天晚上她们在一起的事儿掩盖起来!但她又害怕王桂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演穿帮了,所以出现了上午她到学校门口找王桂香那一幕。
为了见王桂芳,她没少动心思。上午社员们休息完后,又干了一个多小时,王桂香看到队长不知什么事走了过来,她放下正在刨地瓜的镢头,一手捂肚子,一手摸后背,十分痛苦地大声说,“可疼死,疼死我了,队长,我一定是昨天和王桂香一块儿帮着刘妹儿找孩子受了凉,肚子疼得快受不了了!”看到侯玉茹眉头上不时地冒着热汗非常难受的样子,队长关心地问:“怎么啦玉茹?肚子疼?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先回家休息吧!”队长没有犹豫就给她许了假,“是不是找个人搀你回去?”“不用了,队长,我能行,别耽误了大家收地瓜!”她故意弯着腰捂着肚子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等拐过那个山谷,脱离了大家的视线,她肚子也不捂了,腰也不弯了,走路像刮风似的飞快。她要趁妇女们放工前这段时间及早赶到学校,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办利索。
看着侯玉茹弓着腰捂着肚子走远了,队长办完事儿也走了。江秀英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原来昨天晚上是侯玉茹和王桂香一块找到的孩子,我说王桂香不敢深夜一个人去找吧!昨天王桂香抱着孩子见大伙的时候,怎么没听人说看见过侯玉茹?”“这不用怀疑,你今天下午放工后问一下王桂香,看她怎么说,如果两人说得一模一样,不就不用怀疑了吗?”“我觉得这个方法好!”社员们边刨地瓜边抽空闲聊着,很快一上午的活就做完了。眼看太阳已经升到正头顶,该放工了,就收拾好镢头,扛着回家。下午要重新分工,妇女们和包括保管、会计在内的四个男社员要拾地瓜、分地瓜。其他男社员要去新的砍了地瓜秧的地块继续刨地瓜。与侯玉茹做邻居的妇女,把侯玉茹的镢头一块扛在肩上,帮着给她带回家。
嘱咐好王桂香,侯玉茹回到家里生火做午饭。她上午给队长请假,临走的时候,故意大声把昨天晚上自己和王桂香一起找孩子的事儿说给妇女们听,给自己在社员们面前掩盖昨晚王桂香找到孩子的事实先埋下一个伏笔。
侯玉茹分了两口人的地瓜,她平时干农活习惯了,干活很麻利,又没有孩子拖累,不到十一点,就把分到的地瓜全部擦完也摆完了,她收起地瓜擦子和撒擦好的湿地瓜干的簸箕,摘下弄脏了的手套放进带来的手提包里,看到紧挨着住的邻居只剩下很少的擦完了撒出去的地瓜干没有摆完,就打声招呼,“嫂子,还需要帮忙吗?”“马上完活儿,你快回家歇着去吧!”就右手扛着擦子左手拿着簸箕,走回家去。
昨天大家擦完地瓜,天已经很晚,大家也没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儿。她和王桂香家离得不远,两个人搭伴儿一起去找孩子是完全可能的,再说,她们两个也不是那么亲密,完全没必要帮着王桂香作假,她的话消除了妇女们百分之八十的疑虑。事实上,昨天杨成栋往王桂香家走时候,正好被擦完地瓜干回来的她看到,只是杨成栋由于走得急,没有注意到,她匆忙放下地瓜擦子,手也没来得及洗,就出了们,正好看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