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香回到家里,她爸爸妈妈已经做好了饭,端上桌来等着她。她妈妈见她走进屋来,“刚才江秀英来找你,说是想问问她儿子在学校的情况,看你没回来,就走了!这个娘们儿不知道怎么突然关心起她家孩子来了?”“不是,她不是来问孩子的!”“你见着她了?她找你干什么?怎么还不说实话?”“她打听点闲事儿!”从母女两个的谈话中可以听出她们对性格泼辣的江秀英印象不好。
“爸妈,咱们吃饭吧?快饿死我了!”别看她已经快二十岁了,可在爸妈面前还和个小孩似的,不时地撒撒娇。“好,咱们吃吧!”桂香妈掀开扣着热菜的平盘,一股香味乘着腾腾的热气扑鼻而来,勾起了王桂香的食欲。她拿起勺子给爸妈盛上稀粥,抓起箅子上溜软和的白面馍馍,香甜地咬上一大口细嚼慢咽地吃起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天她的心情格外的好,好像是放下了压在心头多日的一块大石头。
刚才和江秀英的一番谈话,打消了江秀英心中的疑问,王桂香心里踏实多了。她再也不用为被村民们怀疑自己那天晚上是和谁在一起而发愁了,她是和侯玉茹侯文翠两姐妹在一起。打消了江秀英的疑问,就等于打消了杨树坪所有的女人的疑虑。侯玉茹的做法实在是太高明了,这件事儿只要侯玉茹不往外说,谁也不会再怀疑了。只要自己和侯玉茹搞好关系,她不往外说,这件事就和没发生过没什么两样。自己不仅赚了个刘嫂和她女儿的“大恩人”的称呼,而且心肠善良的标签也被众人贴了个结结实实!
江秀英回到家里,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她丈夫和孩子吃完了饭,刷完了碗和菜碟,刚躺到土炕上准备睡午觉儿。看到她回来后无精打采的样子,嘲笑她说:“怎么啦,不是你想的那样吧?我就知道,你整天和个包打听一样,东家长李家短的不闲着,为的什么?”“别说了,我还以为又抓到王桂香的小辫子来了呢?那存想,那天她是和侯玉茹这个挨千刀的不下蛋的鸡在一起!”“打住,打住!”她丈夫用两只手做了个运动场上裁判经常做的“暂停”的手势,“这话可别让和侯玉茹亲近的人听去了,又给我惹乱子!就你那张臭嘴给我惹得麻烦还少吗?也不长长记性!”胡玉茹不服气,“就你那窝囊样,还怪我给你惹麻烦?你但凡有点本事,我也不至于让那个黑李逵凶过来凶过去的!”“好了,我让你少在他面前充能的,你不听!你在队长面前挨熊,能怨我吗?”“好了,睡一会儿吧,说不定,晚上还得擦地瓜!”两口子谁也不服谁,一头一个背着背躺下了。
经过一个中午头的休息,二队的社员们体力恢复了不少。下午刨地瓜的时候,大家干劲挺足的,不一会儿就刨出了一大片,队长看进度这么快就安排一部分妇女拾地瓜把地瓜上的泥土拧干净,会计保管过秤分地瓜。你还别说,还真让江秀英给猜着了,今天晚上继续擦地瓜。第二生产队已经形成了惯例,从来都不让过了称的地瓜堆过夜,因为害怕时间一长会出纰漏,缺称了短两了。农民在这些事情上特别在意。倒是分到他们手里后,不怕丢地瓜干,你家有,他家也有,再加上已经分到了户,就成了有主的财物。不像是没分前,都是集体的生产队的,拿的也安心,拿时也胆壮,“俺拿的你的吗?俺拿的是公家的!”抓到了,他们总会这样说,“出了地边儿敢见官!怕啥呢?”
中间休息的时候,乔海云神秘地问江秀英:“秀英,你上午去问王桂香来吗?”“问了,那天人家王桂香是和侯玉茹侯文翠三个女人在一块找到的小丫头!”“她是这么说的?怎么没人看见侯玉茹和侯文翠呢?”“王桂香喊孩子找到了,大伙儿来迎她时,人家侯文翠突然内急想撒尿,就让侯玉茹和她一起走的远了一点撒尿去了!”“那她两个怎么一直都没出现?真是出了鬼了!”乔海云还是不相信。“不信你就问问侯玉茹!”江秀英懒得理她,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