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知道啊?你给大伙儿说道说道?”乔海云一看江秀英对她的话提出了质疑,这个性格泼辣的女人顿时剑拔弩张地就要和江秀英掐起来。“乔大妹子,你别把我的意思领会歪了?我还不是想让你早一点说给大家听听吗?”“江大嫂子,我知道你是个急性子!什么事儿到你那里不弄个水落石出,你心里就和被狗心虫子拱犟着似的难受!呵呵!你可得等我慢慢地说出来唉!”两个火爆性子的女人暂时取得了谅解,临了乔海云还没忘了骚摸一下好管闲事的江秀英。
“咱说话得有足够的证据才能说,大伙儿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着呢!没证据到处乱说,闹不巧,还不让人当乱啦老婆舌头的给灌了薄屎汤子啊?这可不是什么事儿都能胡乱说的!”向来有点胆小怕事的孙桂花有所忌惮地说,“我娘家村里王蛤蟆的媳妇,是个好说别人闲话喜欢搬弄是非的主儿。”她看了看众人,发现大家伙儿都挺感兴趣的,一个个胃口被吊了起来,就接着意味深长地说:“有一年,村里出了个发了情的男人深更半夜用手掀开一个刚刚守了寡的女人家的后窗户,想钻进家去和寡妇办办好事儿的故事。那天天色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没半丝儿亮光,寡妇也没怎么看清楚那个骚情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子,她也确定不了是谁?只是大声叫喊,有贼要偷俺家的东西了。她尖厉的叫喊声在黑夜里传出去老远,这就惊动了睡梦中邻居,大伙儿起床一吆喝,那个男人才不甘情愿地慌慌张张的逃走了。等到了第二天天明以后,大伙儿纷纷猜测,都影影绰绰的寻思可能是某某人,但又没什么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他,就都挺保守的有话含半句不往外说。王蛤蟆的媳妇儿倒好,也没从脑子里过过说出来的后果,就一口咬定是村里的老光棍熊大,这下子可惹起了不小的乱子。熊大早年是没少做过这样的荒唐事儿,他一辈子窝囊,王蛤蟆媳妇儿倒是惹得起他。可熊大的弟弟熊二虎背熊腰的力气大得牛都摁得倒,再加上脾气暴躁。一看别人把屎盆子往自己哥哥头上倒,就不愿意了,舀起半瓢子薄屎汤子领着熊大就找上王蛤蟆媳妇儿去兴师问罪。正好那天王蛤蟆上坡儿干活去了没在家,只有他不到十岁的三个孩子在家里,王蛤蟆媳妇儿拿不出证据,又招架不住熊大熊二两个大男人的进攻,就被熊二摁住了双手,气愤愤地让熊大给这个好啦老婆舌头的娘们儿灌进去了半瓢薄屎汤子!后来王蛤蟆媳妇儿觉得再也没脸见人了,一时想不开,就喝了给棉花打药剩下的半瓶子一六零五农药,等王蛤蟆的儿子急匆匆地把他找回家,找人拉着地排车送到夏张人民医院,他媳妇儿已经死的挺挺的了!那真叫一个凄惨!她那年死时,最小的孩子刚学会下地走,路还走得不稳当!真是造孽啊!”孙桂花想起当年的情景,一边感叹着还一边情不自禁地抹起了眼泪。
“就是!我当时对他两个也就是有点怀疑,可没逮着人家相好的证据,也就只在心里打打小鼓,胡乱猜测猜测,连我丈夫我都没给他说过!”乔海云把她当时发现了某些苗头又不确定的想法说给大家听。
这年入夏不久,收完冬小麦之后,部分生产队正在给刚刚长了五六十厘米地瓜秧的地瓜棵翻秧子。一季地瓜长下来,地瓜秧也就是翻不了几次。等地瓜秧长到两三米长的时候,你就是有心去翻,也翻不动了。
有一天早晨,分管农业农村工作的公社杨副书记给杨树坪生产大队刘书记打来电话:“刘书记啊,今天上午,县外贸局联合县供销社采购站,派出三名工艺编织方面的能手,到你们大队去组织心灵手巧的女同志成立副业创收队,教给有能力的女同志,用小麦秸秆和玉米棒皮编家庭用的坐垫和买菜用的提篮子,听说这些东西既舒适又环保,在苏联老大哥那里很受欢迎,国家层层安排下来,一定要把广大社员组织起来,搞好创收和外贸工作,换取外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