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记强打精神,穿好了衣服,从床上下来,到八仙桌右手的椅子上坐下。
他媳妇儿赶紧把早饭盛在一个饭盆里端过来,边给他盛饭,边陪着小心问他:“怎么样了?好受点了吧?”
“头有些疼!你光给我盛碗玉米面粥就行了!”
“还不是昨晚喝多了!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喝酒的时候悠着点,你不听!就和八辈子没喝过酒一样?”
“我也不想喝!可不喝行吗?路工为咱们杨家坪,出了那么大的力!我不带着头喝,不就让人家笑话咱省酒待客了?”
“啧啧,看把你能的?人家又没有捏着鼻子灌你?还不是你没出息?喝酒没把握!”
“快别说了!你不会说话,躲一边去!净烦我!”
看丈夫生气了,他媳妇儿换了一种口气继续说:“我说你,还不是为了你好啊?你喝多了,不知道你那个熊样?多丢人啊?”
“怎么丢人了?我为杨家坪大队操心费力的,怎么还丢人了?”
“我是说,你哪次喝醉了,不都像个老婆娘一样!哭的那个痛啊,好像什么人挖了你祖坟似的!真让人没法说你!”
“行了,打住吧!别气我了!”
“以后,你多长些记性,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快要当放爷爷了,也不怕人家笑话!”
“看谁敢当面笑话我?”
“人家当面不敢,还不敢背后编排你啊?”
……
两人边吃着饭,边磨着牙,谁也别想说服谁。两口子一起生活了二十五六年了,每次吵架他媳妇儿都给他说一番大道理,都想用发自内心的话把他喝酒没留手的毛病给纠正过来,可每次都闹得不愉快。这或许是每个家庭都会遇到的一个不太好解决的问题。
两个人正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吵着,副书记林祥云,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家来。
“刘书记起来了吗?出事了!”还没进堂屋,在院子里,林祥云就急切的询问。
“早就起来了!出了什么事?”
“你吃完饭,咱们得赶紧过去看看!”林祥云边往堂屋里走,边急切地汇报着工作。
“出了什么事儿?你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前街上,二队的赵衍来的二女儿上吊了!差一点死了!后来,听说发现的早,他媳妇陪着送到宜阳公社医院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发生的事啊?”
“今天早晨快天明的时候,听说是四五点钟的时候!赵衍来他媳妇睡醒一觉起来小解,不放心,去她闺女看看,就发现她女儿吊在了房梁上!她一咋呼,赵衍来和他几个孩子起来,才救了下来!他媳妇儿在鼻子下面用手一摸还有气儿!”
“这个赵衍来,怎么搞的?怎么还把个闺女逼上吊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害怕出事儿,咱们去晚了弄出人命来,就不太好了!所以我一得到消息,就来向你汇报,你看咱们怎么处理?”
“那就去看看!”刘书记放下手中端着的喝完了粥的碗,就急切地往外赶。
“就这么走啊?也不多穿上件衣服?”他媳妇埋怨着他,一边从衣架上把他平时穿的外套给他披在身上。
“走!他们家的事儿我比较清楚,我给他说,你尽量少发言!”他边走边穿上衣服,一一扣上纽扣。边嘱咐着林祥云,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大街上来。
他们在南北大街上急匆匆地走着,社员们见了,就忍不住问“刘书记,去哪里办事啊?”
“也没什么事儿!我们到前面转转!”
他们来到赵衍来位于西南北街朝西的家门口,走进院子里来。
院子里有几个邻居,都在抽着烟闲聊。见刘书记和林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