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陈星坐了一阵子,陈欲起身离去。
他先是到了学校,确认了资助所需要的文件,随后跟苏牧星打了电话。
“你说什么?你要离开一趟?”苏牧星在电话里扯着大嗓门说,“去哪啊!”
“京城。”
“哇!好远啊!你有钱吗?”苏木星大吃一惊, “干啥去啊?”
“没钱。所以准备去见一下资助方。”陈欲说。
“你们学校填资助表还需要你亲自去京城见啊?”
“不是。我自己要去。”
“见他干吗啊?”
“我想绕过文件证明,直接跟他签合同。”陈欲慢声道,“我拿不出证明。”
“资助方谁啊?”
“谢家。”
“我查查,你等我一下啊……”苏牧星嘀咕几句,“实力很雄厚嘛!你去见他们老总啊?见不到吧,听说他很忙啊,连商业活动都不怎么出席,很难见面的。”
“再难也得试试,”陈欲垂下眼,“我需要他给我钱。”
“我觉得悬,见他还不如你去搞份证明。”苏牧星性子直口也快,“就开一份贫困证明多简单啊,只要你家没有豪宅豪车,这年头申请资助还是很容易的。更何况是你这种高材生。”
陈欲沉默片刻,“有。”
“?”
不过陈欲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我拿不出证明,我只能直接跟他签合同。许教授帮我写了荐举书,兴许可以凭借这个跟他见一面。”
“京城离咱们这好远呢,你跑去京城,起码一个周才能回来,还不如老老实实搞份证明!”
“我拿不出来,”陈欲说,“我没有家人,没人能为我证明。”
“啊……这样啊。”苏牧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陈欲这人就像没爸没妈一样,他来到这个城市以后,就没有再离开过。过年的时候,苏牧星回老家了,他依然留在垃圾场里,与那群残疾动物一起过年。
一直都是一个人。
于是苏牧星悻悻然地说:“抱歉啊,不知道你是那种情况。”
“无妨。”陈欲看着时间,“我买的车票在今天下午,麻烦你替我去医院看着陈星,他受伤了。”
“好……啊?等等,你让我去看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小子一看见我就恨不得把我扒皮,之前还发疯咬了我一口!你让我照顾他,是想他死还是我死啊——”
“位置我短信发给你。”
“混蛋!我没答应啊!”
“嘟嘟嘟——”
陈欲果断把电话给他挂了。
拿了举荐书,陈欲马不停蹄地上了火车,在当天晚上九点过抵达京城。
京城最便宜的旅馆都要五百多一晚上,陈欲舍不得那个钱,准备在车站凑合一晚上。这时候是冬天,京城夜晚温度零下五度,正朦朦地下着细雪,他朝冻僵的手哈了口气,白茫茫的一片,扰乱了视线。
陈星估计是以为陈欲不要他了,在医院哭了一个下午,不管苏牧星怎么解释都不听。最后陈欲给他打了电话,叫他乖乖治疗,等着自己回去,才把他那小情绪给安抚好。
夜色越来越浓,陈欲把自己缩成一团,在候车室的角落里,就着寒风,硬熬过去一晚上。
天色亮时,陈欲不太清醒,脑袋昏沉。他扶着椅子站起来,在街边打了一辆车,报了谢氏大楼的位置,开了好一段时间,车才堪堪停下。
陈欲身子骨弱,挨了一晚上冻,此刻便有些头昏脑胀,想付钱下车,一问价格,三百八,顿时愣住了。
司机拧着眉头说:“就这个价,我打着表呢!”
一共四十公里路,怎么可能收费三百八呢!
一看,总路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