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添贴心地给陈欲套上了羽绒服，拿围巾把他脖子也裹得严实。想了想，又找了顶毛线帽子，把他脑袋套起来，整个人只剩一双眼睛还贼溜溜地转着。
宋锦添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若无其事地牵着他下楼。
一出门，温度骤降。
陈欲身子弱，御寒能力差，打了个寒颤，乖乖地往宋锦添身上靠。像一只软乎乎的仓鼠一样，嘟起腮帮子，往手上吹气。
“冷就把手放我兜里来。”宋锦添与他十指相扣，揣进自己包包里，“穿得还是少了点。”
两个人沿着人造湖泊慢慢行走，都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此时是冬天，大部分的花草都已衰败，只剩下几棵腊梅树，迎着寒风发抖。
没一会儿，陈欲适应了外面的温度，目光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高墙内锁着这片风光，陈欲进来了，便出不去。
庭院里有小亭，陈欲走得累了，扶着木栏看湖中景观。宋锦添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拿出手机给陈欲拍照。
陈欲下意识挡住脸，“别拍。”
“为什么？”宋锦添眉眼带笑，“你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让拍？”
好看？
他才不好看。
瘦得像具骷髅，脸上没有血色，整个人干巴巴的，丑死了。
而且，一提起拍照，陈欲就会想起之前那件事。害的他身败名裂，再也抬不起头的那件事。
吐出一口气，陈欲眼前白茫茫一片，茫然地看着远处的高墙。
凭他的身手，应该是爬不过去的。
“宝宝，”宋锦添忽然叫了他一声，“过来，给你看点东西。”
陈欲回过头，安顺地回到他身边，头靠在他肩膀上。
“看看？”宋锦添把手机递给他。
以为是刚刚拍的照片，陈欲便点开照片来看，顿时脸色惨白，手一抖，手机就落到地上了。
“这么不小心？”宋锦添面不改色，笑眯眯地捡起手机，重新塞回他手上。
照片上的人，是苏牧星。
他蹲在一只小狗面前，手里拿着一根火腿肠。身旁还有一个女孩，歪着头，托着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宋锦添平静地说：“真好啊。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陈欲强行压下不适，“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不做什么。”宋锦添抬手抚摸上他的脸，“只是最近发现他谈恋爱了，觉得应该告诉你。”
“毕竟是你的朋友，我自然有关注。”宋锦添笑得很单纯的模样，“如果哪天我找不到你了，我就去他那里找你，所以一定要把他的信息掌握完整呀。”
他又眼睛一弯，“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又拿苏牧星来威胁他。
陈欲一动不动，冷眼相待。
得不到回应，宋锦添脸色阴沉下来，手机被他生生捏碎，变成一堆废铁，落到桌子上。小碎片刺入皮肤，宋锦添却感受不到痛，皮笑肉不笑地说：“抱歉，没控制住力道。”
一声无奈的叹息，陈欲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细心地把碎片取下来：“不疼吗？”
宋锦添在气头上，闭着嘴不说话。
陈欲说：“你生气了吗？”
他顿了顿，小声说：“不要生气了，我会难过的。而且再生气也不能伤害自己，这是很笨的做法。”
他的眼睛很亮，似乎真的很难过，眉心稍蹙，“我不离开你，你也不要骗我，好不好？”
听了这话，宋锦添就笑了，眼里闪着光：“好。”
陈欲朝他手心吹了口气，轻轻地说：“你力气真大，是因为变异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