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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不下十波的刺杀后,队伍里的人所剩无几,锦武帝派来的那一队护卫死伤大半,也有趁乱逃走的,偃北使团的十几人虽有伤者却都全须全尾的活着,而眼线三人组全军覆没,其余人早在之前就莫名其妙“失踪”或是被“丢弃”了。
面对自己无法应对的情况,李知意毫不犹豫的将偃北的那群人丢下,理由是:“他们是冲着本宫来的,分开走你们才不会有危险,偃北再会。”
随后就只留下两人打马扬尘远去的那道模糊身影。
李知意和程兴换上了平民装束,看着面前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两人相视一笑,眸子流露的皆是对自由的向往。
一路上,见证了许多。
表面繁荣的南威国底下藏着数不清腐败不堪的腌臜事,不用深究,皆一一呈现在李知意面前,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泄露或是昭然若揭狼子野心之人的粉墨登场更是无人阻止。
这让在京南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曾含着金汤匙出生,在当今皇帝眼底下扮猪吃老虎直到现在,不久前还在舆图上构想未来的长公主彻底被击败了,因为她见证了史无前例的灾难——大饥荒。
两人为了不显得特立独行,每日都会跟着灾民一起去排队领救济粮,说是救济粮也不过是一碗粥水加几粒米罢了,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每日有一碗水都是好的。
讽刺的是,这救济粮与朝廷并无关系,毕竟对朝廷而言已然自顾不暇,哪有闲心去管这些事,说难听点,就算有闲心也不会管他人的生与死。
长长的队伍里,几人闲谈着打发时间。
有一人提起话头:“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头发乱蓬蓬的瘦弱男子双手插入袖管中,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低声说道:“上面那个被赶下来了。”
“是谁都一样,反正我只想知道能不能让我吃饱饭,要是不行换人了又有什么用?”皮肤黝黑的男子心想:管他上面的位置是谁坐,自己有饭吃就行。
“话不能这般说。”瘦弱男子一脸不赞同,给了那人一个你懂的眼神说道:“听说他是前朝的……不能多说,多说惹祸。”
李知意同身后的程兴对视一眼,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队伍,正如他们无声无息的来。
待远离了人群,李知意一脸欣喜的说道:“看来萧靖阳已经成功了,我们也可安下心找一处地方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程兴看着肉眼可见消瘦一圈的李知意,心下有些担忧,但看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无事,这让程兴愈发心慌意乱,想着这些事,程兴才没能立即回应她。
没能得到回应,李知意拉住他的手臂,制止了他无意识前进的步伐,就那样抬头看他:“阿兴,你怎么了?总感觉你近日的情绪有些低落,是不是累着了?”
程兴一把将人揽入怀里,用脸颊蹭着她毛茸茸的发顶说道:“为夫不累,就是觉得让娘子受苦了。”
没错,两人这段时间在外是以夫妻名义相处的。
程兴起初是有些不适应的,但看着每当他喊一声娘子,李知意就红一分的脸颊,他渐渐习惯了这般唤李知意,两人也就当是提前练习了。
果不其然,李知意红着脸用食指在程兴胸膛画着圈,娇声道:“那夫君要好好努力,争取让娘子我过上好日子。”
程兴嗓音微哑的应道:“为夫会努力的。”
……
阳禾元年。
新帝即位,施行仁政大赦天下,以示上天有好生之德。
萧靖阳用着诡谲的手段立了萧雨禾为皇后,还得先祖托梦,指引他寻得了神米良种。
在这国家腐肉被剜去,新肉生长的时刻,另一边却演绎了一出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