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室里出来的尘曜，同星涅碰了个正着。
在他查探星涅状态的同时，星涅也在看他。
“脏了。”星涅盯着他雪白衣袍上沾染的污秽物。
尘曜笑着道：“没事，弄干净就好了。”
星涅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尘曜长“嗯”了一声，商讨似地道：“你去睡觉。”
星涅：“……”
星涅凝视他。
尘曜无辜地道：“我觉得你累了。”
星涅道：“我不累。”
尘曜就用一双乌润漂亮的眼睛盯着她。
星涅沉默片刻后，道：“我见这次中妖毒的人比上一回在宣司府看到的伤患还要多，还要严重。你是不是需要重新炼药？”
尘曜道：“是要重新炼药。应该还会替换几种药材。”
说到这，他揉了揉眉心，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冰冷薄情的话。
“星涅，等我把解药练出来后，我们去妖兽王都浮离城玩儿一趟吧。”
“好。”星涅应他。
随即又问：“你是在这里炼药，还是回落日学宫炼药？”
尘曜道：“在这里炼，可以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现在就要开始吗？”
尘曜点头。
星涅便道：“那你去吧。”
尘曜的背影依旧从容不迫，但是脚步却比平常快了许多。
或许于他而言，人命关天，所以耽搁不得。
星涅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比起救人，她更擅长杀人。
折在她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
手上沾满洗不干净的鲜血。
她想从黑暗里走出来。
那么以后，大概得救更多的人才行。
算了，不收钱了。
星涅靠着墙壁，小表情挺烦躁的。
这时尘曜去而复返。
星涅抬头看他。
尘曜递给星涅一个雕刻了向日葵的玉质瓷瓶。
他眉眼弯起，笑容温暖。
“这一次不是药丸，是糖。”
“不要不开心。”
星涅握着玉质瓷瓶，盯着尘曜没说话。
尘曜低声道：“星涅，你就是你，别用枷锁束缚自己，那样的你不真实。”
星涅眼波微动，神情怔愣住。
尘曜揽住她的腰，轻轻抱了她一下。
星涅没有震开他。
尘曜眼中笑意细碎。
“别胡思乱想，当心变成丑姑娘。”
星涅道：“不想了，你快去炼药吧。”
“好。”尘曜松开她，再次离开。
星涅垂眸看手中的玉质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一颗糖，吃下。
嘴角微微勾起。
将玉质瓷瓶顺手放进临时储物袋里。
可想了一想，又将玉质瓷瓶拿出来，转而放进墨玉戒指里。
终于满意。
她嘴角的弧度深了些。
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可没走两步，便顿住脚步。
一抬头，瞧见暮川靠在墙边。
星涅：“……”
暮川淡然道：“我路过。”
星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暮川道：“我真的是路过。”
“哦。”
星涅侧开身子，语气寡淡地道，“那你走吧。”
暮川当真走了过去。
星涅觉得耳垂有点烧。
她摸了摸，正要离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却窜入鼻腔。
她停住脚步，回头，凝视